他又問：“還有什么？”

我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他也笑了笑，說了句：“總理是不容易??！”其實，我知道他要聽什么,，他也知道我明白,，但誰都沒有明說。

在總理身邊工作過的人,，對總理在工作和政治生活中,，在身體和精神上的“苦”和“難”是深有體會的。這種“苦”和“難”可以歸結(jié)為四個方面：一是累,，二是氣,，三是憂，四是憤,。

他的“累”,，是因為中央日常具體工作毛主席平時很少管，林彪根本不過問,，而大量的事情由總理一人承擔(dān),。包括每周都要召開的幾次政治局會議，也由總理主持,，然后向毛主席和林彪寫出報告,。林彪叛逃后，毛主席明確中央的日常工作由周總理主持,；軍委的工作由葉帥主持,，重大問題向總理報告；國務(wù)院的工作由李先念副總理主持,。但實際上總理的工作一點也沒有減少,，反而更忙更累了。由于身體長期超負(fù)荷透支運(yùn)轉(zhuǎn),，總理的病情不斷加重,，又不能及時治療，不斷便血,，身體日漸虛弱,，有時深夜開會回來，兩條腿邁得是那樣地沉重,。直到1975年12月31日——也就是在他去世的前7天的中午12時,，他躺在病床上，才用微弱的聲音對我們真正說出了“我累了”這句話,。他的累不僅是身體上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那種來自多方面的、心上的“累”,，才是最累的,，是一般人難以承受甚至難以想像的。

他的“氣”,，主要來自林彪,、“四人幫”兩個集團(tuán)的人發(fā)難、搗亂,，找茬兒,、誣陷。林彪很少參加政治局日常工作會議,，葉群大多是會議沒有結(jié)束就離開,。等會議結(jié)束，已是深夜時分,，她就給總理辦公室打電話,，問這問那，一打就是好長時間,，讓總理去衛(wèi)生間的時間都沒有,。林彪叛逃之后，“四人幫”更加張狂,，不僅加快了奪權(quán)的步伐,，還對總理百般刁難，有意地與總理斗氣,。江青等人,，遇到對他們不利的工作能推就推，不能推就拖,。文字改革本來是張春橋分管的工作,，他說不懂，硬是把文件給總理退了回來,。江青想見的外賓,，中央不安排她接見，她非見不可,；安排她見的,，她卻稱病不見。他們從精神上折磨,，在工作上施壓,，妄圖把總理置于死地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