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自：新京報書評周刊，作者：李夏恩,，原題：戊戌變法120周年：重返歷史現(xiàn)場

“記住,，記住6月11日，戊戌變法發(fā)生日,。沒有理由把這個日子忘記,。”

高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在有風(fēng)向標作用的高考試題中,，除了江蘇卷用“戊戌變法”出了一道大題外,，其他試卷好像都對它興趣寡淡。如此看來,，它可以跟著那些被撕碎的歷史課本一樣被掃進遺忘的垃圾堆,，不是嗎？

這當然是一種極端的說法,。但遺忘卻無處不在,，那些復(fù)雜的歷史事件往往被簡化成了幾句話，甚至只留下一個名字,。因此，我們期望喚起一段記憶,，從遺忘中尋出它的真實面目,。而這一切就藏在兩個甲子前的今天，就在這一天：戊戌變法開始了,。

松筠庵,、仁壽殿、菜市口和東交民巷,，乍看起來,，這些分布在北京各處的地點似乎毫無聯(lián)系，但在120年前,，它們卻被一起中國近代史上最重要的歷史事件聯(lián)系在一起,，成為這一事件上演的重要舞臺——戊戌變法，起于松筠庵中的“公車上書”,，成于仁壽殿內(nèi)的君臣召對,，終于菜市口里的喋血刑場，而它的一線火種,，又從東交民巷遁跡海外,，重獲新生。

重返歷史現(xiàn)場是一種途徑,，讓我們更真切,、更細致入微地感受到歷史存在的方式，尤其是對那些太過熟悉的歷史,。戊戌變法是歷史教科書中必修的內(nèi)容,，也是有關(guān)近代史普及讀物中不可或缺的篇章。

在我們的腦海里,，它已經(jīng)成為一個常識,，以至于提起“戊戌變法”四個字時，可以不假思索地喚起一片完整的畫面：一些流淌著熱血的維新志士,，發(fā)起了一場旨在革新中國的變法運動,，盡管在以慈禧為首的頑固保守派鎮(zhèn)壓下功敗垂成，六位烈士也血灑刑場,。但他們嘗試改變的勇氣和力量,，以及散發(fā)出的那種激情和生命力深深感染了后世，從而使一場失敗的政變成為中國近代史的重要拐點,。

▲2018年6月9日《新京報·書評周刊》

103天的變法試驗,，試圖為這個古老的帝國注入一劑清新的活力，讓它古老僵化的肢體活動起來,。

1898年的年輕變法分子們能夠感知到,，自己是站在一個時代的關(guān)鍵點上。一如康有為在上奏給光緒皇帝的奏疏中所寫,，“此中國四千年來之變局,，亦祖宗二百年來所不及料也”,，這種對時代的充分自覺，在今天來看,，仍然讓人感到驚訝,。

新舊思想的碰撞，從未像這103天里表現(xiàn)得那樣激烈,。即使是它以慘淡的鮮血犧牲宣告失敗,，反對者們?nèi)匀浑y以徹底根除它的影響。對它最激烈的否定,，反而導(dǎo)致了兩年后幾乎亡國滅種的庚子國變,，而清末新政的開展，則讓曾經(jīng)合力絞殺戊戌變法的統(tǒng)治者們,，不得不咬牙切齒承認它最終的勝利,。

而終結(jié)了這個王朝的辛亥革命，也可以說是它的精神之子,。幾乎所有的革命目標,，在這短短的103天中都被提出過。革命,，只是在它已經(jīng)鋪設(shè)的道路上,，向前邁進了一步。

這是一個感人肺腑的故事,，也是一段悲壯的傳奇,。但恰恰是因為它被賦予的意義太過豐富和偉大，它也被披上了神話的外衣,。許多歷史細節(jié)被遮蔽,、扭曲和變形，被不同觀點,、不同派別,、不同時代的人，出于不同的目的加以不同的解讀,。雖然每一次解讀都賦予它一次新生,，但也讓它離本真的原形越來越遠。

▲康有為（左）與梁啟超

那么,，1898年的那個夏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好在這場革故鼎新運動距離我們只有兩個甲子，往昔的遺跡仍然或多或少地留存于它們原先仍在的地方,。盡管歲月有可能改換它們的容貌,，但卻并沒有將它們完全湮沒在時代層壘的地殼下。

歷史學(xué)家們與浩如煙海的檔案文獻之間鍥而不舍的纏斗，也為還原歷史的真容提供了一把稱手的工具,。黃彰健,、湯志鈞,、孔祥吉,、茅海建、姜鳴等歷史學(xué)者胼手胝足,，讓那些愿意探究歷史真相的勤奮者們,，可以鑿開包裹在戊戌變法上的重重神話，一窺真容,。

盡管,，它未必充滿正邪大戰(zhàn)般的戲劇沖突，未必設(shè)定了驚心動魄的高潮和悲壯的結(jié)局,，未必像戲劇一樣引人入勝,，像神話一樣讓人心旌蕩漾；即使是里面的主角和英雄,，同樣存在著人性中的軟弱,、徘徊、矯飾和虛偽,，但這就是真實,，這才是歷史。唯有真切地回到那個時代,，才能讓我們真正理解這場運動的意義和價值,。

撰文|  李夏恩

戊戌變法120周年

重返歷史現(xiàn)場導(dǎo)覽手冊

請收下這份

來自120年前的導(dǎo)覽手冊

讓我們回到兩個甲子前的那個夏天

去見證那些偉大而渺小的人

如何以他們的方式書寫了歷史

點擊下方圖片閱讀“手冊”內(nèi)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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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筠庵

坐標：北京市西城區(qū)達智橋胡同12號院

▲點擊圖片閱讀《松筠庵：編造“公車上書”神話的方法》全文。圖為1895年《點石齋畫報》上刊登的“公車上書”的情景,，并未出現(xiàn)康有為這位所謂“領(lǐng)導(dǎo)者”的名字,。

編造“公車上書”神話的方法

松筠庵是公車上書的地點，也是一切的開始,。在過去的幾十年里,，這座隱藏在一條小胡同的大雜院已經(jīng)被遺忘在時光的塵埃里，苔蘚爬滿了那些記錄過激憤士人們慷慨激昂發(fā)言的磚墻,，只留下一片沉寂,。

1915年來華的日本民俗學(xué)家中野江漢曾經(jīng)探訪過這座小小的祠堂，詳盡記錄了這里的樣貌和陳設(shè),，盡管顯出荒涼模樣,，但僧侶的藹然守護下，這里仍然是士大夫游宴的風(fēng)雅之所,。

中野憑著一種直覺,，指出康有為在這里發(fā)起公車上書運動，“殆別有深意”。而事實也證明,，在康有為和他的同黨梁啟超撰寫的《戊戌政變記》和其他一系列關(guān)于戊戌變法的文章里,，他們確實將被殺的六位同志比作松筠庵里奉祀的明朝忠臣楊椒山，從那時開始,，一個關(guān)于戊戌的神話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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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壽殿

坐標：頤和園正門進門后的正殿

▲點擊圖片閱讀《仁壽殿：變法進行時》全文。圖為1888年北京頤和園圖局部,，從圖中可以看到,。頤和園進門處的第一座宮殿，就是仁壽殿,，光緒就是在這里召見康有為的,。順著仁壽殿到達后殿，你會看到一幢建筑上標注“玉瀾堂”,，這里就是光緒的寢宮,。請往玉瀾堂的東北方看，那里有一座前面有假山的建筑,，上面“樂壽堂”,，這里就是慈禧太后的寢宮。光緒在頤和園居住時,，每天早晨要先從玉瀾堂出發(fā),，前往慈禧的寢宮請安后，再到前面的仁壽殿處理政務(wù),，批閱奏章,。

變法進行時

頤和園里的這座宮殿，看起來不像是應(yīng)該發(fā)生重大事件的地方,。它面闊只有七間,，按照權(quán)力等級規(guī)制建造的皇宮中只能排在第三位，和后宮嬪妃居住的地方面積差不多,。而且比起嬪妃的后宮,，它的等級更低下，屋頂上甚至沒有覆蓋象征皇權(quán)的明黃色琉璃瓦,，而是帝國最低等級的平民都可以使用的灰瓦,。

但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勤政殿,。這個曾經(jīng)的名字讓它與權(quán)力有了親密關(guān)系,，根據(jù)清代祖制，皇帝在外巡幸時處理政務(wù)的宮殿都被命名為“勤政殿”,，以提醒在這里辦公的皇帝當勤政愛民,。做出這一規(guī)定的人是雍正，而光緒是他的第六代玄孫。1898年6月16日,，就是在這座宮殿中,，光緒接見了康有為，后者對他提出的建議,，正是徹底改變了祖宗家法,。

康有為提出的變法建議被認為是觸動了頑固保守派的既得利益，但時人的記載卻指出康的觀點“狂甚”,，是一種一蹴而就的企圖,，他在個人記錄中篡改了光緒接見的時間，將一刻鐘從二刻鐘,、四刻鐘一直延長到從中午到黃昏。光緒顯然被康有為的觀點所吸引,，但卻并非像康所夸夸其談的那樣,，是一場革故鼎新的思想劇變，早在康有為上書前,，他就已經(jīng)對西學(xué)倍感興趣,，只是康有為給他注射了一劑效果激烈的亢奮劑，讓他愿意放手一試,，徹底改弦更張,。但這也恰恰暴露出他在性格上的致命弱點。

▲點擊圖片閱讀《仁壽殿：變法進行時》全文,。圖為頤和園仁壽殿老照片,。

與人們想象的不同，光緒親政后,，除軍國大事慈禧會過問之外,，其他事務(wù)光緒可一人做主。慈禧在開始時,，也并未過多干涉光緒變法,，只是光緒突然下旨撤換禮部六堂官，慈禧才開始插手變法,，要求光緒勿操之過急,。而真正導(dǎo)致慈禧決心干涉變法事務(wù)的，是9月18日楊崇伊奏折中指稱變法黨人欲請伊藤博文來華,，“將專政柄”,，將祖宗天下交給日本人手中。這是甲午戰(zhàn)爭時的作為主戰(zhàn)派慈禧無法容忍的,。

在1895年《馬關(guān)條約》簽訂前,，她曾哭著對老臣劉坤一說：“我每聞軍前失利，我哭，皇帝亦哭,，往往母子對哭,。”在日本提出割讓遼東、臺灣的條件后,，慈禧頒布諭旨：“兩地皆不可棄,，即撤使再戰(zhàn)亦不恤也！”這兩段分別來自劉坤一來京陛見時的記錄《慈諭恭紀》和翁同龢當時日記中的記述,，與康有為在《我史》中記述的慈禧說：“中國甚大,，臺灣一點地，去了何妨,！”完全不同,。

史料也證實，康梁等人確實在與日本人謀劃“中日合邦”計劃,。這一計劃因戊戌變法失敗而夭折,。12年后，“中日合邦”的翻版在朝鮮上演,，日本以《日韓合并條約》為由吞并朝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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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口

坐標：北京市西城區(qū)鐵門胡同南口外菜市口大街

北側(cè)十字路口附近

▲點擊圖片閱讀《菜市口：拋同志的頭顱，灑朋友的熱血》全文,。圖為菜市口刑場舊照,。

拋同志的頭顱，灑朋友的熱血

1898年9月28日,，戊戌六君子在菜市口被殺,，拍攝于1984年的影片《譚嗣同》以濃墨重彩的方式復(fù)原了當時了情景?？上?，就像故宮掌故學(xué)家朱家溍先生所指出的那樣，導(dǎo)演被這段歷史悲劇性的象征意義所吸引,，而沒有完全遵從史實,。那些人不全是大義凜然的殉道者，他們也沒有把頭枕在枕木上,，當鬼頭刀落下時,，腦袋會直接落在滿地的塵土里，鮮血從脖腔里噴出,，就是如此慘淡,，而這就是最終的結(jié)局。

在被處決的六個人中,，譚嗣同無疑是以烈士形象被記憶得最為深刻的,。譚慷慨赴死的凜然,，讓他成為了這場失敗的變法運動中最令人欽敬的英雄。譚嗣同本身也具有一種悲劇性的使命感,，篤信佛教的他認為自己注定要為一項足以改變國家命運的事業(yè)獻身,，就像佛陀為了眾生舍身一樣。

在影片《譚嗣同》里,，虛構(gòu)了一段譚嗣同與妻子李閏之間的訣別對話,，李閏哭泣著勸譚嗣同不要自投羅網(wǎng)，對他說：“我們還沒有自己的孩子,。”譚嗣同悵然長嘆,，回答道：“在這樣的中國，多一個孩子不是多一個奴隸嗎,！”

菜市口是北京地鐵四號線的一站,，今天的菜市口早已面目全非，你幾乎找不到那座著名的老藥鋪西鶴年堂的所在,。根據(jù)一則不知來由的詭異傳說,，每到晚上，這座藥鋪都會響起篤篤的敲門聲,，但店鋪里的伙計不會應(yīng)答，因為他們知道,，這是白天被砍頭的死鬼來買愈合傷口的金瘡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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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交民巷

坐標：東交民巷日本公使館舊址為

北京市東城區(qū)東交民巷23-1

▲點擊圖片閱讀《東交民巷：托庇洋人以逃生，制造謠言以復(fù)仇》全文,。圖為東交民巷,。

托庇洋人以逃生，制造謠言以復(fù)仇

東交民巷在1898年的戊戌政變中扮演的不僅是個旁觀者的角色,，更是記錄者與參與者,。駐節(jié)在這里的外國公使和其他西方人記錄下了他們眼中的變法細節(jié)，并且在危急時刻動用治外法權(quán),，庇護了逃亡的康梁二人,。而諷刺的是，康梁變法的目的之一,，就是廢除列強在華的特權(quán),，包括治外法權(quán)。

康有為對西方報紙訪談,，很可能是導(dǎo)致這一切的導(dǎo)火索,。康有為向西方記者講述的光緒與慈禧之間的矛盾,，讓一場失敗的變法陡而成為一場未遂的宮廷政變,。這才導(dǎo)致慈禧迫不及待地將變法失敗后本來行動自由的光緒皇帝幽禁在瀛臺,。

但康有為提供包括光緒皇帝的衣帶詔、譚嗣同絕命詞和遺書,，乃至咸豐皇帝遺詔以及其他證據(jù),，大都系自己偽造。他對慈禧十大罪狀的指控也有泰半是空穴來風(fēng),。但他藉此將慈禧描述為一個貪婪專橫的女暴君的形象卻十分成功,，以至于直到今天，都成為人們心目中慈禧太后的標準像,。

▲點擊圖片閱讀《東交民巷：托庇洋人以逃生,，制造謠言以復(fù)仇》全文。圖為1900年庚子國變中西方人繪制的明信片,。慈禧太后被丑化為一個坐在北京城樓上的邪惡老婦,，妄圖抵抗八國聯(lián)軍的進攻。西方世界對慈禧太后形象妖魔化的主要來源就是康有為,、梁啟超等人的宣傳,。

在康有為和梁啟超編造的一系列關(guān)于戊戌變法的神話當中，最令人遺憾的是他們編造了譚嗣同妻子李閏以死殉夫的故事,，試圖將其打造成一個戊戌變法版的楊椒山夫婦的故事,。但這個故事完全是杜撰偽造。李閏雖然悲慟欲絕,，但為了制成家庭,，所以并未自殺，而是堅強活了下來,，從族侄中為譚嗣同選擇了后嗣,，并將其撫育成人，以承繼譚嗣同血胤,。并且最終等到了清廷覆亡,，譚嗣同名垂千古的光輝時刻。但她卻沒有更多地享受這一光榮,，而是作為一名推動當?shù)亟逃呐远冗^了自己的一生,。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革命后衣錦還鄉(xiāng)成為傳奇人物的康有為和梁啟超曾經(jīng)對她有過任何幫助,。

多年后,，在杭州的一個戲院里，戲臺上正在上演根據(jù)戊戌變法改編的戲劇《光緒痛史》,。當舞臺上的光緒和康有為相顧痛哭時,，臺下也傳出痛哭之聲，原來康有為正坐在臺下,，看著舞臺上的自己老淚縱橫——他也不過是歷史舞臺上的一個角色,，而終于到了該謝幕的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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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書店

▲點擊圖片閱讀《當代書店：“抱歉，沒有戊戌變法的新書”》全文,。

“抱歉,，沒有戊戌變法的新書”

書店里并沒有像預(yù)想的那樣，在顯眼的地方擺滿了有關(guān)戊戌變法的書籍,，至少在柜臺上難覓其蹤,。這也難怪，最近一本關(guān)于戊戌變法的專著也出版在一年前,。按照時間推算,，它或許正在哪個角落里安靜地與塵土為伴，就像120年前那個盛夏的往事一樣,。

盡管“戊戌”這個詞讓人想到,，那場變法已經(jīng)過去整整兩個甲子，它也在中國的近代史教科書中占據(jù)了重要的一章,。關(guān)于它的著作滿坑滿谷,，各種新發(fā)現(xiàn)的材料和解讀也讓這一事件變得更加明晰。但我們對它究竟了解多少呢,？

毫無疑問,，戊戌變法是一段特殊的歷史，甚至比過去幾個世紀來的歷史更加特殊,。因為這段歷史可以被分為三個部分：一是這一事件本身的歷史經(jīng)過,，二是它被書寫、記憶,、流傳和接受的歷史，三是通過研究還原史實的歷史,。

造成這一劃分的原因,，正是康有為和梁啟超等人在從第一部分到第二部分的過渡期間偽造、杜撰,、編造了大量史料,，諸如《戊戌政變記》《戊戌奏稿》等，真?zhèn)蜗嚯s,，莫辨珠目,。偽造史料長期以來被作為史實不加甄別地接受下來，甚至衍生出了更多故事傳說,，進一步混淆了人們的視線,。與此同時，戊戌變法的歷史地位也愈發(fā)提升,。

而當我們回到這一事件發(fā)生的歷史現(xiàn)場,，親身感受他們在那一時刻看到的一切,，在卷帙浩繁的史料里一珠一線地去偽存真，就會發(fā)現(xiàn)掩埋在神話之下更深層的意義：120年前的他們與今天的我們并無不同,，也是一群有著缺陷和矛盾的人,，有著每個人都可能有的執(zhí)拗、爭吵,、虛偽和夸誕,。但無論在這個故事中扮演的角色是正面還是反面,，他們都努力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了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從而塑造了歷史,。這可能才是1898年那個夏天發(fā)生的一切,，給今天我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