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讓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楊尚昆說,，如果說我在建國前這一段主要是搬了幾次家,，那么,，我在建國以后基本上就是起個“聽用”的作用。打麻將不是有一張可以當作任意一種牌使用的“聽用”嗎,？辦公廳主任的工作也是“聽用”,，黨需要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當然,，建國前我的工作也是“聽用”，不過那時辦公廳的工作相對單純多了,。

1949年初,，中央已經(jīng)考慮中央機關遷往北平問題，此后,，準備最后一次大搬家就成為我的工作重點之一,。由于中央要我在3月24日先于中央書記處同志到達北平，因此,，3月20日成立了由曾三,、鄧典桃、鄧潔,、廖志高,、方志純五人組成的轉(zhuǎn)移委員會，負責做好轉(zhuǎn)移期間的后方善后工作,。中央機關進駐香山后,，我就幾次提出解除我的軍委秘書長職務，后來周恩來告訴我暫時一切照舊,，軍委秘書長職務不解除，中央副秘書長職務也仍然要兼,，辦事以中央辦公廳主任名義行使職權（建國以后,，中央軍委辦公廳成立，不再設秘書長一職,，我的軍委秘書長職務自動解除）,。所以，我的工作,，哪些屬于辦公廳職能范圍內(nèi)的,，哪些超出辦公廳職能范圍的說不清楚。那時真是一天忙到晚,，經(jīng)常要忙到次日凌晨兩,、三點才能休息。一般地說,，白天根本沒有時間處理辦公廳內(nèi)部事務,。找中辦干部談話、交辦事項,，除緊急工作外,，大多安排在晚上。下面干部找我也習慣在晚上來，因為是晚上,，就不必事先約定時間,，他們往往在九、十點鐘的時候就自動來了,，有時來的人多了,，要一批一批地談，等候的人就在秘書值班室擺龍門陣,。都談完了,，他們走了，我還要處理當日的文電直到深夜,，再打電話問問高智那里,、童小鵬那里還有什么事沒有，他們說沒事了,，我就可以放心地回萬字廊休息去了,。

黨的八大以后，作為中央書記處候補書記,，我分工聯(lián)系中監(jiān)委,、全總黨組、團中央,、全國婦聯(lián)黨組和調(diào)查部,。

前幾天，羅青長來看我,，說他們正在收集整理歷史資料,，發(fā)現(xiàn)和我有關的材料不少。他說那時中央決定由我領導李克農(nóng)的工作,。我說是聯(lián)系不是領導,。他說調(diào)查部歸楊尚昆領導，中央是下過文件的,。中央下過什么文件我記不起來了,，我只記得有這么幾件事:從在三交（中后委）時起，我同李克農(nóng)在工作上的聯(lián)系就比較密切,，直到進城,。1950年5月，李克農(nóng)因病住院,，經(jīng)周恩來報告毛澤東同意,，他那里的日常工作，由鄒大鵬主持,，重大問題請示聶榮臻代總參謀長和我,。1955年2月,，羅青長等同志找我，反映軍委聯(lián)絡部的同志們都愿意回到黨的系統(tǒng)來,。隨后我和李克農(nóng)商量,，他也贊成這個意見，并建議在黨的系統(tǒng)內(nèi)單獨成立一個部,，可名為調(diào)查研究部,。3月初，在劉少奇主持的一次中央書記處會議上,，同意李克農(nóng)的意見,，決定成立中央調(diào)查部，李克農(nóng)任部長,。原軍委聯(lián)絡部成建制轉(zhuǎn)移到黨中央系統(tǒng),，日常工作由我與李克農(nóng)聯(lián)系，重大問題請示鄧小平,。這以后,，我先后以中央副秘書長和中央書記處候補書記的身份聯(lián)系中央調(diào)查部。那時李克農(nóng)身體不太好,，主持調(diào)查部日常工作的幾位副部長孔原,、鄒大鵬、羅青長,，后來還有馮鉉都經(jīng)常到我那里談工作,。

國家領導人出訪的安全保障，主要依靠公安部和調(diào)查部,，我的任務是組織,、協(xié)調(diào)各方面力量，督促檢查,，確保萬無一失,。五六十年代,，我國領導人出訪不多,，但是當時國際環(huán)境惡劣，敵情十分復雜,，一遇有領導人出訪,，我們的工作就成倍增加，忙得真可謂宵衣旰食,。最緊張的情況有兩次:一次是1955年4月,，周恩來率中國代表團出席亞非會議，事先我們得到蔣特擬加害周恩來的情報,，為此,，我們已經(jīng)采取了某些措施,。不幸的是，4月11日,，我國向印度租用的克什米爾公主號專機在香港被蔣特秘密安裝了炸彈,，飛至加里曼丹島上空時爆炸失事，乘坐這架飛機的中國代表團工作人員和記者石志昂等8同志壯烈殉職,。這一事件發(fā)生后,，如何確保周恩來一行的絕對安全，圓滿完成原定任務,；還要考慮如何通過外交途徑同印,、英當局進行交涉，要求他們徹底查明情況,，嚴懲兇犯,。內(nèi)外兩條戰(zhàn)線，實在忙得不亦樂乎,。直到4月29日,，周恩來從印尼返抵昆明，我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另一次是1963年4月,，劉少奇、陳毅出訪印尼,、緬甸,、柬埔寨和越南。這一次,，主要是柬埔寨敵情復雜,。根據(jù)我駐柬大使陳叔亮報告的嚴重情況，我們本來已建議劉,、陳推遲訪柬,，4月23日正在緬甸的劉、陳也回電同意推遲訪柬,。與此同時,，我們請陳叔亮大使會見柬國家元首西哈努克親王，向他通報了我們掌握的敵情,，希望他采取有力措施,，并轉(zhuǎn)達了劉、陳推遲訪柬的意向,。4月24日,，陳叔亮報來會見西哈努克的情況，西哈努克允諾采取必要措施,。在形勢變得對我們有利的情況下,，當即以周恩來,、彭真、我和孔原的名義致電劉少奇,、陳毅,，提出不定期地推遲對柬訪問，政治上不利,，在柬方正在對安全問題采取必要措施的情況下,，我們擬向西哈努克提出:一、仍按原計劃訪柬,；二,、縮小或取消群眾場面；三,、減少或取消外地的訪問,，以便兩國元首能更多地交換意見；四,、提前訪問日期,。4月25日，我同孔原再次致電劉,、陳,，告毛澤東認為訪柬仍應按原計劃進行；并告周恩來決定派熟悉柬情況的前駐柬大使王幼平以我外交部顧問名義,，作為劉,、陳訪柬的隨員，先去金邊,，指揮我使館與柬方落實安全保衛(wèi)工作,。4月29日，得悉敵特陰謀在柬加害我領導人一案（代號“湘江案”）已大體偵破,，形勢進一步好轉(zhuǎn),。5月1日至5日，劉少奇,、陳毅勝利地訪問了柬埔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