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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果高興地問道：“你喜歡嗎,？”我點點頭。他更加得意地說：“那個‘旗手’是‘下里巴人’,，懂什么藝術(shù),？總有一天,，我會讓中國人知道世界上還有這么好的音樂?！敝苡铖Y從后視鏡中看到我神色不對,，忙打岔說道：“別扯遠了，莫談國事,。哈哈哈,。”林立果不服氣地嘴里“哼”一聲不再言語,，林立果說的話我是不敢說,，但他確實說到了點上，讓人感到既驚悸又痛快,。我內(nèi)心不由得對他另眼相看,，覺得他與眾多高干子弟有些不同。但很快又被他父親的地位解釋了,，并未察覺他內(nèi)心政治上的叛逆,。
車子駛進西郊空軍學(xué)院，在一片不成林的小樹林里有一幢灰磚兩層小樓,，汽車鳴笛后,，樓里跑出一個高大不說話的士兵，為我們開門,，送茶倒水,。
這小樓從外面看是兩層，實際上有三層,，一樓士兵住著,，二樓客廳，三樓是林立果辦公室,，辦公室隔壁是連帶洗漱間的臥室,，一張軍用雙人木板床上，上面鋪著草席,，一頂白色尼龍蚊帳,，被褥是部隊發(fā)的，陳設(shè)很簡單,。我看了這里不像周宇馳的家,，周宇馳不再隱瞞，告訴我這是“林副部長在空軍學(xué)院的宿舍”,。
林立果約我出來是想向我“交底”,，他有心理準備，我卻無數(shù),，一見周宇馳退出去我立刻緊張起來,，坐在沙發(fā)上如坐針氈,，忐忑不安，額上不禁冒出汗來,。林立果從沙發(fā)邊一箱汽水中拎出一瓶開了蓋遞給我,，我吸吮兩口覺得太刺激，搖頭不喝,。林立果接過一口氣灌下肚,，見我冒汗便趨前動手要替我脫衣服。其實他是想以關(guān)心示好,，我卻更加緊張,，忙避開他自己脫了軍裝外衣，內(nèi)穿淡蘋果綠襯衣,，他竟看得眼發(fā)直,。我知道自己皮膚白，配上這件襯衣更顯得亮,，可我壓根兒不想引誘他,，也沒別處躲，只得低頭坐著,。
林立果看好久,，不禁嘆口氣說：“你為什么總把我們的距離拉那么大？”他知道我不會回答他,，自顧自地說下去：“我出來一次不容易,，這次出來時間也不能呆得太久。希望你理解我的苦衷,。我們的事,，葉主任有意見……”
我反應(yīng)極快接口道：“主任有意見，你應(yīng)該聽她的,，她國事繁忙,，再為我的事操心太不應(yīng)該了?！?nbsp;
林立果不睬我的話意,，接下去說：“不過她已有一些改變，在這件事上我們各作一半主,。你不要有什么顧慮,，我告訴你是讓你知道她的真實態(tài)度……”
“在終身大事上你應(yīng)該遵從你媽媽意見的……”“不,，”林立果打斷我說,，“我和立衡從不叫她媽媽，只叫她主任,。你以后也要這樣,?！蔽也焕斫獾赝砬槔涞?，進一步說道：“我們的事,，主任是孤立的，現(xiàn)在是三比一,。主任對你有意見,，你心中有數(shù)不要背思想包袱?！?nbsp;
他見我不說話,，又說：“我平時工作忙，很少回家,，經(jīng)常下部隊了解情況,。你要忍耐一段時間，等機會我想辦法把你調(diào)到空軍,，這樣我就可以照顧你,，但是現(xiàn)在還不行?！?nbsp;
我仍然沒有表示,，他突然問道：“你看我們現(xiàn)在結(jié)婚怎么樣？”我驚得抬頭望著他連連搖頭道：“不行,。醫(yī)訓(xùn)班剛開課,，學(xué)習期間結(jié)婚影響不好，兩年以后畢業(yè)了再說吧,?！?nbsp;
林立果似有準備，但仍顯出一絲失望,，沉默好一會兒低沉地說：“人是有感情的,，你老這樣，我也受不了,，今后我的工作會經(jīng)常外出,，你要理解我?！?nbsp;
這下觸到我的心病,，心里恨道：“早料到你婚后家里擺設(shè)一個，外面養(yǎng)上幾個,，隨你去,，反正我早看透了你，我這一生婚姻徒有虛表而已,?！蔽覍λ某梢娛刮揖谷煌耆焕頃母惺?，反把他往壞處想。以后才知道他在生活問題上還是挺認真,，葉群看上要控制的女孩他看不上,；他自組的空軍選人班子為他選在身邊的女孩他不染指，因為他自組的班子是為了對抗葉群做給葉群看的,，反而他身邊人受惠,，幾個像樣的女孩介紹給他們做老婆或戀人。直到九月十日晚上,，他因強烈的精神挫折而尋求小張的安慰,。他對小袁有好感，卻不去碰她,，就像對我一樣,，始終不強求。
林立果很煩悶,，脫掉軍外套,，說我：“你就不能跟我說幾句嗎？怎么老是跟我沒話說,？”
我想我的態(tài)度他是清楚了,，只不過不愿正視罷了，談也無益,，最重要的是為江水開脫,，便問他：“江水的事你知道嗎？處理得不公平,，你要說句話,。”
“江水,？,！哦，你是說那個警衛(wèi)參謀,。他的事后來聽說了點,，不太清楚。不過,，我可以替你問問,。”林立果說的是真話,。他心里有氣,，也反擊我一個下不了臺的問題：“聽說你跟曾邦元談戀愛，有這回事嗎？”
“你為什么不說我跟小李談戀愛,？我和曾邦元只是朋友,，根本沒談戀愛,！你聽誰胡謅,？”
“看你，生啥氣,，我也是聽人說的,，我在江蘇的耳目很多啊，你一舉一動我都知道,?！?nbsp;
我瞪大眼瞧他，他雖有點不好意思,，但神情和笑容顯示調(diào)侃的味道,，再認真下去恐怕落他的圈套，扯不清楚的事不談了,。 （未完,，請看《張寧自述：九一三前后的林立果與林彪》）
摘自張寧著《自己寫自己》，作家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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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劉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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