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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章對曾雖以師相待,,但他畢竟是極有主見之人,經(jīng)常因固執(zhí)己見而時有沖突,,曾有幾次想離曾而去,。1860年曾國藩升任兩江總督,、并決定將大營遷往安徽祁門時,李鴻章認為祁門地勢如同“釜底”,,沒有進退余地,,從戰(zhàn)略上看移營至此十分危險。在太平軍攻擊下,,的確險情不斷,,李鴻章等人一再要求移師他處。而曾國藩堅持己見,,甚至對李鴻章等人說:“諸君如膽怯,,可各散去”。不久,雙方又因李元度事件矛盾再起,,更加尖銳,,終導致李鴻章負氣出走。
早在1853年曾國藩籌建湘軍時,,正在湖南做教諭的李元度就入曾幕,,參贊軍務(wù)。在湘軍最初屢打敗仗的艱苦歲月中,,曾得到李元度的有力支持,。當年湘軍在江西戰(zhàn)場數(shù)度為太平軍大敗,曾國藩兩次想跳水自殺,,李元度將其勸阻,,可謂曾的恩人。在曾國藩的舉薦下,,李元度升任徽寧池太廣道,,駐防徽州。但由于他不聽曾國藩的命令,,打了敗仗,,徽州城為太平軍所克,祁門更加危險,。李元度亂中逃生,,在浙贛邊界游蕩一段時間后又回到曾幕,但并不束身待罪,,而是不久又徑自離去,。凡此種種,曾國藩決定具疏彈劾,,以申軍紀,。李鴻章卻率眾人堅決反對,認為李元度在曾國藩最困難時期有恩于曾,,這些年不少人借故離去,但李元度對曾的支持和忠誠始終不渝,,因此指責曾國藩現(xiàn)在是忘恩負義,。曾國藩則認為私情不能代替軍紀,堅持彈劾,。最后,,李鴻章坦率對曾國藩說:“果必奏劾,門生不敢擬稿,?!痹鴩卮鹫f:“我自屬稿?!崩铠櫿卤硎?“若此,,則門生亦將告辭,,不能留待矣?!痹鴩鷼獾卣f:“聽君之便,。”于是李鴻章?lián)P長而去,,離開曾幕,,前往江西準備獨自闖蕩一番。此事使曾大為惱火,,認為李鴻章不明大義,,不達事理,在自己困難時借故離去,,得出“此君難與共患難”之結(jié)論,。
此事也使李鴻章憤怒異常,他對人說自己原認為曾國藩為豪杰之士,,能容納不同意見,、各種人物,“今乃知非也”,。李鴻章在江西并不順利,,而經(jīng)過胡林翼、沈葆楨等人的調(diào)和,,曾國藩還是聽從了李鴻章的建議離開祁門移師東流,。李鴻章其實也想再回曾國藩幕,在曾國藩進攻安慶連獲勝仗后,,便寫信致賀,。以曾的歷練,一眼便知此是回心轉(zhuǎn)意的試探,,便捐棄前嫌,,寫信邀其回營。李鴻章在江西混了七八個月后,,這匹“好馬”也吃“回頭草”,,再回曾幕。
事實證明,,對李鴻章而言再回曾幕絕對正確,。回營不久,,曾就派他回家鄉(xiāng)組建淮軍,、駛援上海,稍后又任江蘇巡撫,開始了他的“一生事業(yè)”,。江蘇巡撫是兩江總督曾國藩的部下,,但在事關(guān)自己重大利益時李則并不完全服從、相讓,。如1862年無為等地吃緊,,曾國藩扣留了淮軍新建的九個營增強防衛(wèi),但李鴻章卻再三堅持要將這九營送到上海,。最后曾國藩只得同意,,并寫信給李希望他能諒解。
當然,,在許多方面李也對曾有體諒,。如1863年底李鴻章的淮軍攻克蘇州后,朝廷命令他率部前往南京增援正在攻打“天京”的曾國荃部,。接到命令后,,李鴻章卻一直以種種理由遷延不前,以致受到朝廷的嚴責,。倒是曾國藩理解李鴻章的用心,,他為之辯護說:“李鴻章平日任事最勇,進兵最速,,此次會攻金陵,,稍涉遲滯,蓋絕無世俗避嫌之意,,殆有讓功之心,,而不欲居其名?!币驗橄孳娨褜ⅰ疤炀眻F團圍住,,曾國荃獨占全功之心又切,不愿讓他人分功,。而曾國藩頗有為難之處,,作為兩江總督的他有責任命李鴻章速往,但如此一來又使胞弟大不滿意,。李鴻章深諒曾國藩的困難,,所以甘冒被朝廷責備之險而一再拖延,不使曾為難,。
從很多地方也可看出,雖然在有關(guān)自己的切身利益時李更注重維護自己的利益,,但曾,、李關(guān)系大體不錯,特別是在與朝廷爭地方利益、與頑固派斗爭時總能互相配合,。甚至在李鴻章的晚年,,曾國藩逝世已久,李仍十分敬佩地對人談起曾國藩:“我老師文正公那真是大人先生,,現(xiàn)在這些大人先生簡直都是秕糠,,我一掃而空之?!薄皠e人都曉得我前半部的功業(yè)是老師提挈的,,似乎講到洋務(wù)老師還不如我內(nèi)行,不知我辦一輩子外交,,沒有鬧出亂子,,都是我老師一言指示之力?!痹鴩@一“言”即與洋人打交道的關(guān)節(jié)就在一“誠”字,。原來,在李鴻章接替曾做直隸總督,、將要參與外交時,,他曾向曾國藩請教,沒想到曾國藩先問他有什么主意,,他只好回答說:“門生也沒有打什么主意,,我想與洋人交涉,不管什么,,我只同他打痞子腔,。”曾國藩沉默良久,,然后緩緩問道:“呵,!痞子腔,痞子腔,,我不懂得如何打法,,你試打與我聽聽?!崩铠櫿轮涝鴮Υ朔浅2灰詾槿?,急忙說:“門生信口胡說,錯了,,還求老師指教,。”曾國藩只是以手捋須,,很久才盯著李鴻章教訓他說就是一個“誠”字,。李鴻章接著坦率地對人說:“我碰了這釘子,,受了這一番教訓,臉上著實下不去,,然回心想想,,我老師的話,實在有理,,是顛撲不破的,,我心中有了把握,急忙應(yīng)曰:‘是,!是!門生準奉老師訓示辦理,。’后來辦理交涉,,不論英俄德法,,我只捧著這個錦囊,用一個誠字,,同他相對,,果然沒有差錯,且有很收大效的時候,。古人謂一言可以終身行,,真有此理,要不是我老師學問經(jīng)濟,,如何能如此一語破的呢,?”
不論曾國藩所說與外國打交道只用一“誠”字對不對,也不管李鴻章是否真的按曾氏所說行事,,以李此時的地位之高與他人談起曾來仍一口一個“我老師”,、并毫不諱言曾對自己的批評,足見他對曾的敬重,、足見他們關(guān)系的不一般,。
曾、李的密切關(guān)系,,其實也從一個方面反映出晚清權(quán)力開始“下移”,,地方開始“坐大”。
本文來源:環(huán)球網(wǎng)讀書頻道 摘自《李鴻章與晚清四十年》作者:雷頤 出版社:山西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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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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