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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新中國成立到20世紀90年代,,“咱們工人有力量”的歌聲是人們關于時代的鮮亮記憶,這歌聲唱出了作為一名工人的自豪和驕傲。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樣的歌聲在今天正逐漸消逝,;而“工人”這一角色,,在當代人的心目中似乎也已散淡,、模糊??傮w上,,工人社會地位的下滑,是嚴峻的事實,。
可以肯定的是,,在我國發(fā)展現(xiàn)代制造業(yè)的進程中,在整個國民經(jīng)濟的發(fā)展中,,工人階級依舊將發(fā)揮主力軍的作用,,工人階級的主人翁地位也是無庸置疑的。工人的職業(yè)自豪感,,需要重樹,。
“咱們工人老大哥”
記者采訪多位退休工人,,在他們關于工人的記憶中,有著濃重的自豪感,。
家住上海虹口區(qū)曲陽社區(qū)的朱澤榮是上海一家物流公司的退休職工,。他回憶說,1977年,,他是一名卡車司機,,當時工廠發(fā)的藍色工作服,工人們上班都舍不得穿,。為什么呢,?因為當時工人有地位,工作服是工人的形象標志,。開車,、修車時,工人們擔心工作服被弄臟,、弄破,,于是都把衣服脫下來,留著下班后逛街時穿,,而路人往往投來羨慕的目光,。
今年87歲的邵森是上世紀50年代上海紡織系統(tǒng)知名的勞模。1952年,,作為工人的先進代表之一,,他從棚戶區(qū)搬進了位于普陀區(qū)的上海市第一個工人新村——曹楊一村?!澳菚r候,新村大門兩旁,、天井里都種滿了花,,鋪的是石子路。搬進來那天,,我們戴著大紅花,,站在解放牌卡車上,前面有一輛小車開道,,車上有人敲鑼打鼓,。走進家里一看,雪白的墻,,碧綠的窗,,暗紅的地板,墻上都舍不得釘釘子掛東西,。邀請親戚,、朋友過來玩,感覺特別有面子?!?
“國家在經(jīng)濟那么困難的時候拿錢給我們蓋房子,,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啊”。邵森形容當時工人的狀態(tài)說,,一是拼命干,,不知道累,加班也從來不要加班費,,二是有很強的主人翁感覺,,總是在想“咱們工人老大哥”。
邵森還提到,,當年一線技術工人的工資,,往往比企業(yè)領導還高?!?0年代的時候,,我在上海市紡織工業(yè)局下屬的被服廠擔任‘劃樣工’,月工資是80元出頭,,而我們廠長,、車間主任每月的工資也只有60元錢”。
“那時候,,廠里和國家對我們工人就想對待寶貝一樣,,每次加工資,都是先給工人加,,而且工人加得還比企業(yè)領導多”,。邵森說。
“原來節(jié)目中沒有工人的”
張立中剛從上海巴士集團退休,。退休前,,他曾擔任過單位的工會主席。有一次,,他看到了上海本地電視臺一檔男女“速配”的電視節(jié)目——《相約星期六》,。單位里有很多大齡青年找不到對象,他看了電視后,,就向節(jié)目組打電話為這些大齡工人報名,。可是,,好幾個月過去了,,卻杳無音信。后來,,看了更多期節(jié)目,,他終于明白了:能上《相約星期六》露臉的的單身男女都是外企白領,、經(jīng)理、管理人員等,,根本沒有“又累又窮的一線基層工人”,。
張立中說:“以前公交公司里男同志多,為解決職工的婚姻問題,,單位會找些女職工多的單位搞聯(lián)誼活動,,每次總有成功的幾對。但是現(xiàn)在,,沒人關心這些事情了,。”
“又窮又累”的工人被人忽視,,很大程度上是由其相對弱勢的經(jīng)濟地位決定的,。以上海為例,城市的消費水準和生活成本扶搖直上,,而工人收入則徘徊不前,。不久前上海的一項調查表明,50.6%的國企職工在近3年內(nèi)沒有加過工資,,最長的6年來分文未漲,。與之相對,一些高管的收入?yún)s搭著企業(yè)的“效益快車”扶搖直上,,與一線職工的差距越拉越大,。調查顯示,2002年至今,,上海國有和國有控股企業(yè)一線職工工資年均增長6.5%,,而同期經(jīng)營者工資增長高達23.9%。
作為普通勞動者的工人的職業(yè)認同度正在下降,。日前,,上海一項針對4000戶家庭的調查顯示,只有1%的受調查者愿意當工人,。當代大學生對工人的看法如何呢?不久前,,在四川大學,、電子科技大學、西南交通大學,、四川師范大學,、西南民族大學等高校,一項“大學生就業(yè)觀念”隨機問卷調查結果顯示:只有3%的大學生希望從事的職業(yè)或崗位是技術工人,,70%的大學生明確表示畢業(yè)后不愿意當工人,。
雖然人們對這些調查數(shù)據(jù)的科學性不乏爭議,,但人們對工人的認同、尊重的程度正在下降,,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上海滬東造船廠的退休職工徐雅卿說:工人的活太累,工資待遇,、福利等又都遠遠比不上公務員,,當然不會有多少人愿意來做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