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網(wǎng)專稿:5月26日,身穿藍色制服的島田一郎坐在東京消防廳5層的接待室,,和記者談起了赴四川救援的情景,。他打開隨身攜帶的小筆記本,指著一張草圖說,,"看,這兒是默哀的地方,,那兒是抬出遺體的地方……這里是兒童睡房,,那里是廚房……當時父親可能帶著孩子從這個通道逃生。"
5月17日,,日本搜救人員將遇難者遺體抬出廢墟,。當日7時25分,日本救援人員歷經(jīng)16個小時的搜救,在四川青川縣喬莊鎮(zhèn)一處倒塌的六層樓房廢墟中挖出兩具遇難者遺體,。 新華社記者 李濤攝
這個小小的筆記本上記錄了很多救援現(xiàn)場的房屋布局和島田設計的救援路線,。本子一頁頁地翻過,救援現(xiàn)場發(fā)生的一幕幕仿佛又在島田眼前重現(xiàn),。
時刻準備參與救援
5月12日,,剛剛聽到四川大地震的消息時,島田就預料到自己要去現(xiàn)場,。"我已經(jīng)在國際救援隊的預備名單上登記,。無論哪里發(fā)生什么災難,我都可以隨時出發(fā)參與救援,。"東京消防廳是日本最大的地方消防救援機構,,每次國際救援隊伍中總少不了東京消防廳隊員的身影,島田又是該廳消防救助機動部隊隊長,。這次日本國際救援隊中,,海上防衛(wèi)廳、警察廳也派隊員參加,,但實際擔任現(xiàn)場指揮的是島田,。
救援隊的出發(fā)并沒有島田想像的那么快??紤]到救援隊的安全,,中方在地震兩天后向日方發(fā)出了支援請求。利用等待的時間,,島田做了很多準備,,"13日接到通知說不去時,我連打包好的行李都沒拆,。因為我堅信會馬上去現(xiàn)場,。那兩天我看了很多災情新聞,邊看邊分析房屋結構,,思考到了現(xiàn)場該怎么救援",。
能體會家長們的悲傷
盡管做了充分的準備,但實際到了現(xiàn)場,,災區(qū)的狀況還是讓島田很震驚,。"滿目都是倒塌的建筑,看到整個鎮(zhèn)子都被毀了,。"坐在車上時,,島田感到了時間的緊迫,"開始和中方交涉花了一些時間,,所以我們才更要分秒必爭挽回耽誤的時間,。這次受災地區(qū)如此廣泛,肯定有些地方是中方還沒來得及進入的。我們很希望進入那樣的地區(qū)救援,。"島田說,。
在中學校舍的倒塌現(xiàn)場,看到遇難的都是十四五歲的孩子,,島田很不忍心,,"他們還那么年輕。如果我們能再早一點趕到現(xiàn)場,,再用別的方法,,是不是就能挽救他們的生命?"島田緊皺著眉頭,。"搶救幸存者是首要任務,。"在現(xiàn)場,救援隊使用了探測器后,,仍沒有接到生命的信號,。"雖然沒有救出人,但我們想把所有的遺體都挖掘出來,,好給家長們一個交代,。"但由于接到新的任務,島田不得不率隊撤離,。"看著母親抱著死去的孩子,,那種悲傷我很能理解。家長是多么想保護孩子啊,。而我們最后卻沒能把所有孩子的遺體都挖出來……"
幾天后,,島田接到了回國的命令。"總覺得還有生命等著我們營救,,還會接到其他的任務,。我一直在期待……就這么回國了,很不甘心,。"島田說,。
與解放軍合作救援
在救援中,日本救援隊和解放軍救援隊還有過合作,。當時,,日本救援隊帶了一個生命探測器,活動時救援隊分為兩組,,在北川活動的小組帶走了探測器,。島田那組在行動中正好碰上從北京來的解放軍,發(fā)現(xiàn)解放軍用的探測器和日本的一模一樣,。雙方就合用探測器尋找生命的痕跡。"一個曾在中國工作過的隊員說,這次一起行動時,,第一次看到了解放軍的笑,,"島田說,"感覺他們已經(jīng)把我們當作兄弟了,。這次救援很光榮,,也很有意義。"
島田回憶,,在救援現(xiàn)場時腦子里的神經(jīng)開關一直調在緊張狀態(tài),。但回國后,他就感到了疲憊,。"前兩天沒有睡好,,身體也沒有力氣。"島田知道這可能是心理學上所謂的"災害壓力",。接受采訪的第二天他還要和心理輔導師面談,。記者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血絲。這兩天,,島田的精神狀態(tài)逐漸好轉,,但是他仍在擔心災區(qū)的重建。島田說:"回來路上,,看到有的災民已經(jīng)動手重建房屋,。但有的沒用鋼筋,只用磚瓦,。再發(fā)生地震時還會遭受同樣的損失,。稍微多花些時間也沒關系,一定要提高房屋的抗震級別啊,。"采訪結束后,,送記者走出消防廳前,島田還在說"我期待著繼續(xù)為救災做些事,,出些力",。(本網(wǎng)特約記者 郭一娜 編輯:阿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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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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