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窮孩子將猝死母親沉尸河中的波瀾尚未平息,，汕頭小男孩的自縊又讓我們落淚,。9歲男孩小海因發(fā)燒不適,，找父母要10元錢去看病抓藥,，家貧缺錢的父母相互推諉，小海遂在房間里用紅領(lǐng)巾把自己吊在了房梁上,。(《廣州日報》12月1日)
這個決絕的男孩已昏迷6天了,。在他失去知覺的這些日子里,，他的父母、這個社會給了他一些難得的關(guān)懷,。然而,，這些遲到的關(guān)懷能喚回他對周圍環(huán)境的信任嗎？當他睜開雙眼,、繼續(xù)自己的成長故事的時候,，還將面臨怎樣難以忍受的絕望？
表面上看,，父母的困頓是導致小海自縊的直接誘因,。小海父親平日靠在建筑工地扛沙包之類的零工掙錢，小海母親在漁場替人挑揀魚賺錢,，兩人收入極不穩(wěn)定,。這樣的家庭，抗風險能力極為薄弱,，應(yīng)屬于典型的底層,，它對孩子的心理影響十分明顯。
但是,，底層群體并不意味著就該隨意拋擲自己的生命,。底層也有自己的歡樂，也有活下去的理由,、不滅的希望之火。而一個健康理性負責任的社會,，是應(yīng)該且能夠給予底層以這樣的歡樂,、理由和希望的。該給而沒有給,、沒有來得及給,，才是諸如此類悲劇最大的悲哀。
一個9歲的孩子,，不過是生病要求就醫(yī),，所求并不過分，滿足其所求似乎也并不難,。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偶然的因素，竟促使他選擇自殺,。有論者批評家長教育方式不當,，然而又有什么樣的教育方式，能改變類似赤貧家庭的困頓,？
這些年來,，中國發(fā)生了令全世界矚目的進步，國民引以自豪的變化中就包含著幾億人的脫困。實事求是地說,，這確實是幾千年來未曾有過的盛世,。不過，巨變同時,，貧富差距問題一直是發(fā)展中中國的隱憂所在,，而因物質(zhì)貧困引起的心理貧困，更是太陽下難掩的陰影,。
我們固然有安貧樂道的優(yōu)良傳統(tǒng),，這傳統(tǒng)也確實滋養(yǎng)了一代代優(yōu)秀的中國人。然而,，世易時移,，曾幾何時，社會心理也隨著社會貧富變遷而變化,。傳統(tǒng)資源在經(jīng)歷了文化斷裂的一代代孩子們面前,，失去了說服力，而新的理性又沒能及時填補這個空白,。
我絲毫不贊成福建,、汕頭這兩個窮孩子的極端行為，但我也不認為他們的舉動只是個別行為,。透過一個個貧困家庭的無奈和無望,，我分明看到了那些潛藏在底層民眾間的暴戾之氣:大不了引頸成一快，何苦在這樣的無助中折磨自己的生命和尊嚴,？
已經(jīng)有很多人注意到了底層的淪陷,。在我看來，物質(zhì)的淪陷之外,，最嚴重的是心理淪陷,，它折射的無非是文化的淪陷。如果社會既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解決底層民眾的經(jīng)濟貧困,，又沒有注意到健康,、理性的社會文化的培育和重建，諸如“沉尸葬母”,、“紅領(lǐng)巾自縊”這樣的悲劇就不會終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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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胡印斌
編輯：
張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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