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追緝令:劉文和刑偵隊伍的組建
“我們的基礎(chǔ)工作薄弱,,隊伍素質(zhì)差,,才被‘二王’逼出了懸賞通緝令?!?月12日沈陽案發(fā),3月劉文被公安部指派做“二王”案總指揮,。3月底他來到武漢的岱山派出所時,,“二王”剛剛打死3名警察,并搶劫槍支逃跑,?!拔业降臅r候,正有一幫群眾,,圍住了派出所,,他們說,,公安局干脆換牌子,改叫糧食局算了,!”劉文心里特別不是滋味,。80年代初中國公安,所謂刑事科,,15塊錢以上的事全管,,“沒有應(yīng)對暴力犯罪的經(jīng)驗”?!拔母铩苯Y(jié)束后,,社會治安和風(fēng)氣都有所變化,現(xiàn)在正編寫《中國刑偵史》的劉文說,,“‘二王’是一個轉(zhuǎn)折點”,。
“二王”案時間之長、地域之廣,、投入之大,,從新中國建立以來前所未有?!暗浆F(xiàn)在,,我們還是沒有對‘二王’的活動做出準確判斷。沈陽連殺4人后,,能夠肯定的是‘二王’的4次露頭,,從北京開往廣州的47次列車上開槍,湖南衡陽打死1人,,湖北岱山,、武漢打死4人,安徽淮陰搶劫2.1萬元,,一直到江西廣昌被擊斃,。”劉文說,,“而且都是因為打了遭遇戰(zhàn),。我們的人開了3槍,一槍沒中,,還被人家給打死了,。”“二王”案結(jié)束以后,,劉文說自己情緒完全提不起來,,“7個月才破案,應(yīng)該吸取教訓(xùn),!有什么英雄可言,?”同年夏,,鄧小平在北戴河召開會議,第一次做出了“嚴厲打擊刑事犯罪”的指示,。
2月至4月,,公安部門的壓力越來越大。5月,,懸賞2000元的通緝令一夜間貼滿了大街小巷,。劉文至今還保存著這張發(fā)黃的通緝令。除了“二王”的相貌特征,,背面還印著“只許張貼,,不準廣播登報”?!爱?dāng)時害怕影響不好,,通緝令也來不及讓各地去印,只好我們印好,,派飛機運往全國各地,。”新中國成立后從沒懸過賞,,劉文曾仔細研究了香港,、臺灣地區(qū),清朝和民國時代的“懸賞通緝”,?!拔耶?dāng)時對領(lǐng)導(dǎo)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不該是封建主義,、資本主義的專利?!眲⑽男χf,,現(xiàn)在懸賞50萬元的多了。當(dāng)時送到,,批示“同意”,但是獎金從5000元”改為了“最高2000元”,。
此后劉文背著一臺十幾斤重的電話,,跑遍了廣東、安徽,、江蘇,、湖北、河南,、陜西和河北,?!澳莻€電話是最高級的了,瑞典的,。還帶著個電臺,。”因為還沒有專車,,劉文去很多發(fā)現(xiàn)線索的邊遠地區(qū)都要坐公共汽車,。“當(dāng)?shù)氐墓簿纸o我們開個證明,,說有兩個警察同志要坐車,,麻煩保留兩個座位?!眲⑽倪€特地買了100件防彈背心,,“200塊錢一件,到一個地方只發(fā)一件”,。劉文說到自己走過的每一處,,都會激動地站起來講,“我們在廣東白云山也是圍堵了,,武漢還調(diào)動了軍用直升機,,還是沒逮到”。80年代公安的裝備也很落后,,沒有110報警電話,、巡警、特警和檢查點,?!斑B傳真機也是為了‘二王’買的,好趕緊把照片傳往全國,?!敝挥泄膊坑凶约旱奶鼐牐疤鼐牣?dāng)時的待遇和空軍一樣,,要吃空軍灶”,。因為江蘇等地警力不足,民警的槍法不準,,劉文被特批可以帶10名特警前往協(xié)助,。“我專門找了人,,給他們做飯,,每頓都有肉,還有巧克力和水果,。特警們看到我吃普通灶很不好意思,,招呼我一起吃,,我說自己帶著糧票哪?!?
當(dāng)時全國各地都出現(xiàn)線索,,“每天都有電話來說,‘一高一矮又來了’,,搞得上上下下都緊張,,但經(jīng)查證,都是假的,。特別是出現(xiàn)了很多‘假二王’,,冒充‘二王’到處作案,我在大連圍堵了半天,,抓到了一高一矮,,他們還‘承認’自己是二王呢!”特別是懸賞通緝令發(fā)布后,,提供線索就可以獎勵1000元,,查實的獎勵2000元。劉文說,,“和現(xiàn)在動輒50萬元懸賞捉拿在逃犯可不一樣,,有人說公安無能,拿錢買人民的自尊,,也有人說這樣省警力,、省經(jīng)費”。
關(guān)鍵還是當(dāng)時公安辦案的方法太落后,。“我們還習(xí)慣于,,先偵查現(xiàn)場,,再找出證據(jù),再追捕犯人,?!钡ň兞顜淼膯栴}是,劉文說,,“等我們找到證人要描述人家的長相,,人家早回家拿了錢和地址跑了”。除了群眾路線,,最有效的方針是:“我們必須迅速主動出擊,設(shè)包圍圈,,大,、中,、小3個?!苯鲝V昌最后的圍堵正是如此,,“我自己當(dāng)時參加了6次大圍堵。此后應(yīng)對暴力犯罪有了經(jīng)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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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周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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