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龍應臺在時報副刊上的專欄“野火集”結集成書出版,,短短二十一天里就再版了24次,四個月賣出十萬本,。據(jù)說當時的臺灣家庭幾乎家家戶戶的客廳里都有一本“野火”,,“不是兄姐,就是弟妹中的某個人買回來的”,,作家余光中稱之為“龍卷風”,。
龍應臺《野火集》問世二十年
◎金敏華文/圖
七月果然“流火”。繼上周末臺北為龍
應臺的《野火集》問世二十周年舉辦了兩場座談會之后,,7月16日下午,,在香港尖沙咀星光行,商務印書館聯(lián)手時報出版公司假座商務印書館星光圖書中心,,舉行了一場“華人共憶野火二十”——二十一世紀華文世界最需要的知識分子諍言《野火集》二十周年紀念版新書發(fā)表小型座談會及讀者簽名活動,。盡管天氣酷熱,但是專程趕來書店等待簽名的讀者還是排起了長龍,,李歐梵,、陳婉瑩、錢鋼、邱立本,、馬家輝,、關永圻等一眾老友也紛紛前往捧場。
一本書一個現(xiàn)象和一段歷史
《中國人,,你為什么不生氣,?》:
面對占道擾民的攤販,面對往河里傾倒垃圾的人們,,面對違章停車的計程車……中國人,,你為什么不生氣?,;
《生氣,沒有用嗎,?》:
“我只是謙卑地希望你每天去做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拍拍司機的肩膀,,請他別鉆前堵后;打個電話到環(huán)保局去,,告訴他淡水的山上有人在砍樹造墓…撿一片紅磚道上的垃圾,;請鄰座不要吸煙;叫阿旺排隊買票……”,;
《幼稚園大學》:
(臺灣的大學)在生活上,,教育者采取懷里“抱著走”的方式;在課業(yè)上,,許多教書人又用鞭子“趕著走”,;在思想訓練上,用的又是“騎著走”,。在這樣的過程中,,學生無法得到獨立思考能力;
《焦急》:
“老寫臺灣的缺點,,為什么不說說臺灣的好,?”龍應臺說:“原諒我,我真的寫不出贊美的文章來,,因為我心急如焚”,;這些文章是20年前的嗎?
是的,。二十多年前,,當時三十出頭的龍應臺剛剛從美國拿了博士回來,“不敢相信人們對于不公不義沒有尊嚴的環(huán)境可以如此忍受,,如此‘茍活’,,于是寫了這篇文章。用投稿的方式寄去給素昧平生的中國時報?!边@篇文章就是1984年11月20日發(fā)表在時報“人間副刊”上的《中國人,,你為什么不生氣?》,,龍至今仍然記得當時自己“用鋼筆藍色的墨水寫在四百字的格子稿紙上,,放進信封里,走進郵局,,丟進郵筒,。”
《中國人,,你為什么不生氣,?》很快從個人投書演變成為一股燎原野火。1985年龍應臺在時報副刊上的專欄“野火集”結集成書出版,,短短二十一天里就再版了24次,,四個月賣出十萬本。據(jù)說當時的臺灣家庭幾乎家家戶戶的客廳里都有一本“野火”,,“不是兄姐,,就是弟妹中的某個人買回來的”,作家余光中稱之為“龍卷風”,。毫不夸張地說,,《野火集》已經(jīng)成了一個時代的共同記憶。
臺灣報人楊澤曾分析說,,雖然立意燒掉舊框架,,“龍應臺對體制的態(tài)度仍是溫和的、改良派的……她的筆調,,一點也不辛辣刻薄,,反而娓娓道來,輕易地在理性和感性之間取得平衡,,展現(xiàn)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說服力與來自民間的浩然正氣,。龍是一個新時代的文化批評家,也自期是一個具有高度倫理反省力的自由人與現(xiàn)代公民……”,。
分享狂飆的時代印記
臺北的兩場座談會,,一場是有林懷民、陳文茜等參加對談的“1984后一年:《野火集》發(fā)聲的時代氛圍”,,另一場則是楊照,、馬家輝等對談“華人世界的驕傲:臺灣才有的野火現(xiàn)象”,接連兩天,,在臺大舉行,。一周之后,,座談會移師香港,陣容依然強大,,包括香港中文大學文化及宗教系人文學教授李歐梵,、香港大學新聞及傳媒研究中心總監(jiān)、教授陳婉瑩,、《亞洲周刊》總編輯邱立本,、港大中國傳媒研究計劃主任錢鋼,主持則為香港城市大學中國文化中心助理主任馬家輝,,香港商務印書館零售總監(jiān)關永圻不但是作為主人,,更是作為20年前港版《野火集》的“助產(chǎn)士”參加了座談。作為香港大學新聞與傳播研究中心客座教授的龍應臺則一襲亞麻白色長衫,,襯淡紫短裙,,加上米色皮鞋,不但顯出對活動的重視,,更平添不少嫵媚溫婉之風,。
一本20年前關于社會批評的舊書,居然在今天仍然值得為之座談,,當然是作者的驕傲和光榮,但對整個社會來說,,卻是值得反省和深思的,。
這是一個分享20年是如何走過來的歷史記憶的時刻。李歐梵當年在美國就已經(jīng)看到了發(fā)表在中國時報上的這些文字,,“每篇登出來都看,,或許我自己是個過于溫和的人,對很多現(xiàn)象,,心中有感覺,,卻沒辦法講出來,但是龍應臺用非常令人信服的文字,、語氣講了出來,,她的文章非常之有內容,文字之間的感情也非常之真摯,,我想這可能是為什么龍應臺批評人容易讓人‘繳械’的原因吧,,龍應臺的文章風格可以說是非常少見的?!?/P>
邱立本認為《野火集》中透出的那種堅持理想主義的精神“非??少F”,“希望今天的野火集能成為新的出發(fā)點,?!?/P>
錢鋼回憶起1984年時說,,“在我的心目中,那是非常美好的一個年代,,”他略微有些拘謹?shù)貙χ堈f:“應臺,,祝賀!祝賀《野火集》從一個剛剛落地的嬰兒長成為一個20歲的小伙子,。有的書是不會長的,,因為它是僵死的;但是這本書隨著時代在成長……龍應臺給很多知識分子以鼓舞,、示范,,就是我們應該如何做一個作家、一個知識分子,、一個公民,。”
關永圻當年是香港博益出版社的出版人,,20年前他從朋友處看到臺灣版的《野火集》后,,覺得這本書雖然主要講的是臺灣的事情,“但是書中所說的事在香港也很普遍,,相信香港的讀者也會有共鳴。結果出版之后果然反響不錯,,一共印了四五版,,不但令讀者滿意,老板也很高興……在我看來,,這本書20年后仍然有閱讀價值,。”他很遺憾自己這次未能找到當年的初版書,,不料讀者群中立即有聲音響起,,“我這里有當年的博益版《野火集》”,龍應臺接過書也開心地笑起來,,“看,,這還是第二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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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敏華
編輯:
周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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