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新聞【招遠5•28案庭審視頻公布被告人自述殘忍施暴細節(jié)】5月28日,，山東招遠張帆等5人為宣揚邪教“全能神”,，在麥當(dāng)勞向就餐者吳碩艷要電話。遭拒后,，他們自稱“她的衣服里有風(fēng)，是惡靈”“她在吸取我的生命”,，用拖把狂毆吳碩艷,，用腳跟猛跺其頭部，稱“就是要打死”,！

新華視點【山東招遠血案被告人自述施暴細節(jié)：就是要把她打死】犯罪嫌疑人張立冬：我先是拿的拖把,，打她，后來拖把不知道是彎曲了還是斷了,，我就用腳踏她,。張立冬長女張帆：我不認為她是受害人,，她是“邪靈”。我是神自己,。我能區(qū)分“惡靈”和人類的靈魂,。判死刑了，我們也不會死,。

山東招遠涉邪教故意殺人案庭審紀(jì)實

主持人：8月21號,，山東招遠涉邪教故意殺人案在煙臺市中級人民法院公開開庭審理，5名被告人被控故意殺人罪,，其中的3人還被控犯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罪,，案件是發(fā)生在今年的5月28日的晚上，一名無辜的女子在山東招遠的一家麥當(dāng)勞內(nèi)被幾名被告人活活毆打致死,，當(dāng)時的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案件又有哪些內(nèi)幕和細節(jié)，下面讓我們通過庭審一起回到庭審的現(xiàn)場來揭開所有的謎團,。

審判長：山東省煙臺市中級人民法院刑事審判第一庭,，現(xiàn)在開庭，傳被告人到庭,。

解說：8月21號上午,，隨著審判長敲響法錘，5名被告人被依次帶入法庭,，他們被指控的第一項罪名是故意殺人罪,，5名被告人中，張帆,、張航分別是張立冬的大女兒和小女兒,，張巧聯(lián)是張立冬的女朋友，呂迎春是張帆的朋友,，案發(fā)時,，張立冬的小兒子張某也參與了行兇，但因未成年因此沒有出庭受審,。

公訴人：被告人張帆,、張立冬、呂迎春,、張航,、張巧聯(lián)及張某均系全能神邪教組織成員，張帆,、呂迎春讓張航,、張巧聯(lián)、張某向餐廳內(nèi)的顧客索要聯(lián)系方式，為發(fā)展全能神教徒做準(zhǔn)備,。

解說：公訴人的指控還原了案發(fā)當(dāng)天的過程,，今年5月28號下午3點多，5名被告人張帆,、張立冬,、呂迎春、張航,、張巧聯(lián)和另一未成年人張某一同來到事發(fā)麥當(dāng)勞用餐,，吃飯過程中，張立冬和張巧聯(lián)兩人離開快餐店,，到商場購物,，晚上9點左右，兩人買了兩把拖把和一些雜物回來,，吃飯購物完畢,，幾人打算回家，就在這時,，張帆和呂迎春注意到了周圍用餐的客人,。

張帆：我們打算回家了，我跟呂迎春聊天就發(fā)現(xiàn)周圍的顧客還在,，他們對我們很好奇,，很友善的目光，我在想可能他們跟我們很有緣,。

呂迎春：看周圍的人都挺和善的,，也許他們中間有以后神要拯救的對象，可以跟他們要個電話號碼,，保持聯(lián)系,，以后神的工作開展的時候可以跟她溝通。

解說：于是張帆和呂迎春派張航和張立冬的小兒子張某向快餐店的顧客索要電話號碼,，為發(fā)展全能神教徒做準(zhǔn)備,。

呂迎春：大部分的人都給了，然后張航回來說有一個人她不給電話號碼,，而且態(tài)度對我們的態(tài)度好像還,，就是說不上來吧，她感覺就是不太友善,。

解說：之后,，張航再次去找那名拒絕留電話的女子索要電話，沒想到,，又遭到了對方的拒絕,。

張立冬：我聽到的是張航說我們是隔壁桌的，我把我的手機號碼給你,，以后你可以打這個電話找我們,。

公訴人：她怎么反應(yīng)的？

張立冬：然后她就說去,，玩去,，然后張帆和呂迎春就開始咒罵她。

公訴人：咒罵她什么,？

張立冬：邪靈,。

呂迎春：我看到這個女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確定我之前的一個判斷,，就是來攻擊我的這個邪靈,，可以準(zhǔn)確地說是惡靈，就是這個女的,。

解說：呂迎春口中所說的她就是本案的被害人吳碩艷,，呂迎春說之前張帆曾對她說自己的身體不太舒服，應(yīng)該是有惡靈在襲擊她,，吳碩艷兩次拒絕提供電話號碼,，這一舉止讓張帆覺得吳碩艷就是那個惡靈。

呂迎春：張帆直接就對那個女的說,，怪不得我感覺有惡魔在攻擊我,，有能力從我們身上就是被吸走，原來就是你,。

張帆：然后呂迎春告訴我說,，你看她的衣服，我就看到很明顯的異常的氣流在鼓動,，但是當(dāng)時沒有風(fēng),。

公訴人：就是呂迎春告訴你這個顧客當(dāng)中有一個人在襲擊你們，通過什么方式襲擊你們,？

張帆：惡靈,。

公訴人：通過惡靈的方式。

張帆：超自然的力量,。

公訴人：在襲擊你們,，然后你也看到了這個人衣服里有風(fēng)。

張帆：異?，F(xiàn)象,，我看到了，這時候我指著那個女的這時候也看我們,，然后我就說她是惡魔,，然后發(fā)生了爭執(zhí),。

公訴人：當(dāng)時這個女的坐在你們什么位置？

張帆：坐在我的左側(cè),。

公訴人：離你有多遠,？

張帆：一米半。

公訴人：一米左右,，你當(dāng)時在說她是惡魔的時候她能聽到嗎,？

張帆：能，所以才發(fā)生爭執(zhí),。

公訴人：你就當(dāng)面說她是惡魔,，因此發(fā)生爭執(zhí)。

張帆：對,。

公訴人：然后,。

張帆：然后她打電話說這人有神經(jīng)病。

解說：雙方爭執(zhí)了大約一分鐘后,，被害人吳碩艷給朋友打了電話,，稱自己遇到了神經(jīng)病，這時張帆上前去奪她的電話,。

公訴人：就你在奪她電話的時候,，她揪住了你的頭發(fā)。

張帆：對,。

公訴人：然后你也揪著她的頭發(fā),。

張帆：然后我就落在下風(fēng)，然后我被人救出來,，然后我站在她對面,，雖然說我跟她已經(jīng)分開了，但是我感到她對我的襲擊更強了,，并且直接從我的頭部吸取我的生命,，那個時候我確定她是吃人的惡靈。

公訴人：就是你被救出來之后,，站在她的對面,，你感覺你的身體更不舒服了。

張帆：極其嚴重,。

公訴人：極其嚴重不舒服,，然后你就確定她是一個吃人的惡魔。

張帆：對,，她威脅人的生命,，而且在當(dāng)時我認為她不只是威脅我的生命，如果我不去制服她的話她會危及更多人的生命,，所以我就拿起椅子想要把她打死,。

張立冬：之后我就看到張帆拿起椅子向她扔過去,。

解說：爭吵中張帆拿著椅背將椅子舉起砸向吳碩艷，兩人又撕扯起來,，這時張立冬過去掐住了她的脖子,，吳碩艷倒在地上。

張立冬：我不記得有別人,，我只記得我上去就掐住她的脖子，然后她就倒地了,，然后張帆就打她,。

張帆：然后我就上去踩她的頭面部，但是我單腳踩,，但是我站不住了,，因為我抬起一只腳另一只腳（站不穩(wěn)）。

公訴人：先是用單腳踩她的頭面部,。

張帆：但是我發(fā)現(xiàn)我站不住,，沒有力氣，所以我雙手扶著餐桌去踩她,。

解說：這時在場的另外幾名被告人也上前對吳碩艷進行毆打,。

公訴人：張帆將張立冬購買的兩把拖把分別遞給張立冬和張某，指使張立冬,、張航,、張巧聯(lián)、張某上前咒詛,，毆打吳碩艷,。

張航：我拿起了一個就是已經(jīng)碎了的拖把，拖把的那個把,，打了她的背,，然后后來又拿起麥當(dāng)勞的椅子打了她，用了這兩樣,。

公訴人：你的意思是先那著這個已經(jīng)打斷的拖把打了被害人的背部,，然后又持餐廳的椅子打了被害人的什么位置？

張航：腿部,。

公訴人：你怎么打的,？

張立冬：我用拖把打。

公訴人：你為什么要上去打這個被害人,？

張立冬：因為她是邪靈,。

公訴人：你怎么知道她是邪靈？

張立冬：張帆和呂迎春說的,。

解說：在連續(xù)的打擊下,，拖把被張立冬打斷了,，最后張立冬改為用腳向吳碩艷的頭面部進行踩跺。

張立冬：就用腳跺她的頭部,。

公訴人：是怎么跺的,？

張立冬：用腳跟。

公訴人：哪一個腳立地哪一個腳跺,？

張立冬：左腳立地,，右腳跺。

公訴人：跺的時候你還說什么了,？

張立冬：惡魔,、邪靈去死吧。

解說：隨后,，張立冬在呂迎春指使下將吳碩艷從座椅之間拖出繼續(xù)對她實施毆打,。

公訴人：這個過程當(dāng)中張立冬打不到的時候，你還讓他把她拖出來打,。

呂迎春：對,。

公訴人：這是你要的，這個時候你看到被害人是什么狀態(tài),？拖出來打的時候她什么狀態(tài),？

張立冬：拖出來打，她已經(jīng)她已經(jīng)不動彈了,。

公訴人：她已經(jīng)不動彈了,，你在打的時候，當(dāng)時你打算把這個婦女打到什么程度,？

張立冬：打死,。

公訴人：為什么要把她打死？

張立冬：因為她是惡魔邪靈,。

主持人：在法庭上公訴人出示了證人劉某在案發(fā)現(xiàn)場使用手機所拍攝的視頻資料,，這段視頻記錄下了案發(fā)時的過程。

公訴人：該證據(jù)也是證實本案的部分犯罪經(jīng)過的最主要的證據(jù)之一,。

法庭出示證據(jù)：永世不得超生,，惡魔，魔鬼,，我告訴你們,，誰管誰死。

公訴人：審判長,，視頻中間夾雜著喊聲,，在偵查階段已經(jīng)分別經(jīng)過5名被告人辨認，并已記錄在案,，其中打她殺了她,，她是惡魔,，退后，她是一個惡魔,，是被告人張帆所喊,，永世不得超生魔鬼死去吧，惡魔,，下地獄吧,，是被告人張立冬所喊，看什么看,，也想死了是不是,，打她，打死,，誰管誰死，是被告人呂迎春所喊,。

解說：視頻顯示,，面對快餐店工作人員的阻攔，被告人呂迎春還用拳頭擊打餐廳工作人員,，揚言誰管誰死,，并與張帆一起將餐廳柜臺上的頭盔扔向工作人員，阻止報警,。

張帆：呂迎春告訴我有人在打電話報警的時候,，我想要制止她（報警人），因為警察來會妨礙我驅(qū)魔,。

解說：為了更清楚準(zhǔn)確的還原案發(fā)經(jīng)過,，工作人還將手機視頻中6處關(guān)鍵畫面進行截圖。

公訴人：第一張圖片反映了餐廳工作人員上前制止被告人,，第二張圖片反映了被告人張立冬上前毆打被害人,，第三張圖片反映了被告人張立冬雙手持拖把毆打坐在椅子上的被害人，第四張圖片反映了被害人被打倒在地,，被告人張立冬雙手持拖把桿正彎腰毆打被害人,，第五張圖片反映了被告人呂迎春、張帆用手指著欲上前制止的顧客進行恐嚇,，第六張圖片反映了被告人張立冬站在桌子和墻壁間對被害人進行毆打,，其他被告人也上前使用拖把等毆打被害人。

解說：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及時報了警,，很快警方趕到現(xiàn)場,，此時張立冬等人仍在對吳碩艷進行毆打，民警隨后將幾名行兇者控制,，但此時被打的女子吳碩艷已經(jīng)死了,。

公訴人：證人劉某在案發(fā)現(xiàn)場錄制的視頻客觀,、真實、準(zhǔn)確地記錄了各被告人的部分犯罪過程,，這段視頻雖然只有短短的2分56秒,，但能讓每一位善良的人從中看到各被告人行兇時的殘暴程度，各被告人對自己實施的犯罪行為也予以了供認,。

解說：公訴人認為,，被告人張帆、張立冬,、呂迎春,、張航、張巧聯(lián)為發(fā)展邪教組織成員向被害人索要電話號碼遭拒絕,，即指任被害人為惡魔,，殘暴的將被害人殺害，情節(jié)特別惡劣,，手段特別殘忍,，后果特別嚴重，其行為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232條之規(guī)定,，應(yīng)當(dāng)以故意殺人罪追究刑事責(zé)任,。

主持人：另外在本案的5名被告人中，呂迎春,、張帆,、張立冬三人還被控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罪。

公訴人：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罪,，2008年8月,，呂迎春以長子身份負責(zé)慕仰在招遠的全能神教徒，并在教徒聚會上宣講全能神教義,，被告人張帆于2007年通過閱讀全能神教義開始接觸并信奉全能神,，此后被告人呂迎春、張帆在招遠城區(qū)即鈴瓏鎮(zhèn),、蠶莊鎮(zhèn),、棋山鎮(zhèn)等多個地點秘密糾合全能神教徒40余名聚會百余次，被告人張立冬,，積極參加聚會活動,，自2008年起，被告人呂迎春,、張帆利用互聯(lián)網(wǎng)先后在百度知道,、新浪博客、搜狐博客、美國中文網(wǎng)等境內(nèi)外網(wǎng)絡(luò)空間內(nèi)制作傳播有關(guān)全能神的文章97篇,，空間訪問總計17萬余次,，被告人呂迎春、張帆,、張立冬在全能神被國家認定為邪教組織后,，繼續(xù)進行邪教組織活動，多次糾合全能神教徒聚會,，利用互聯(lián)網(wǎng)計算機制作傳播邪教組織信息,，發(fā)展邪教組織成員，破壞國家法律行政法規(guī)實施,，情節(jié)嚴重,，其行為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300條第一款之規(guī)定，犯罪事實清楚,，證據(jù)確實充分,，應(yīng)當(dāng)以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罪追究其刑事責(zé)任。

主持人：在庭審中幾名被告人對生命的漠視令人感到震驚,，其實案件的審理也揭開了全能神邪教組織對于被害人本身他們所在的這樣一個普通的家庭所造成的嚴重的影響,，依法審理的方式用公權(quán)利保障了公眾的正當(dāng)利益，同時我們也看到司法的正義是抵抗邪靈的最有效武器,。

 

 

一個“全能神”家庭毀滅之路

招遠血案已經(jīng)過去三個月,。反思這個悲劇的同時,，值得關(guān)注的是,，一個富裕的中產(chǎn)階級家庭，怎樣在“全能神”邪教的影響下,，一步步走上毀滅之路,？在信仰邪教、殘忍殺人的時候,，他們有著怎樣的心理活動,？

這是一個被邪教摧毀的家庭。大女兒張帆和外人呂迎春成了家里的主導(dǎo)者,。就在血案發(fā)生前一周,，張帆認為母親是“邪靈”，讓其他家人與之決裂,，并攛掇父親和情人在一起。

2007年女兒信教

在這個畸形的家庭中,，大女兒張帆是最早的“全能神”信徒,。2005年，張帆從中國傳媒大學(xué)大專班畢業(yè)，次年考上中國傳媒大學(xué)本科,。2007年1月寒假,，張帆在河北老家撿到一本書，開始接觸并信仰“全能神”,。張帆稱此時她在北京沒有教友,，“將就”參加了一個普通的教會。轉(zhuǎn)折點在2008年10月,，在網(wǎng)上一個論壇里,，張帆看到，不少人在攻擊一個叫呂迎春的“信徒”,，而呂的回答在她看來“很精彩”,。她隨后通過Q Q和呂迎春取得聯(lián)系，2009年夏天她來到招遠,。在招遠住了一個星期左右,，張帆回到河北老家，鼓動父母和弟弟妹妹也信仰“全能神”,。

在跟女兒信“全能神”之前,，母親王麗曾信奉另一邪教“三贖耶穌”。而據(jù)南方周末報道,，信“全能神”之前,，父親張立冬曾試圖求助基督教以尋求“得救”，還帶著小女兒去過三五回教會,，通過教會為汶川地震捐了500塊,。

2009年秋舉家搬遷

2009年秋天，張帆和父母,、弟弟妹妹再次來到招遠,，在招遠的麗水苑買了一套房開始定居，并和呂迎春一起經(jīng)常組織不定期的聚會,。山東龍口一位前“全能神”教徒曾多次參加呂迎春和張帆的聚會,，她開始感覺很正常,，認為主要宣揚處世的道理。但因為“覺悟達不到他們的要求”,，提出要退出后，她遭遇了尷尬,，“當(dāng)時我提出退出,，他們沒說什么,，但對信‘全能神’的人來說,，我退出就是邪靈惡魔,。”

在張帆看來,，全家搬到招遠,，方便呂迎春和自己“牧養(yǎng)他們”。在張立冬的妻子王麗看來,，從河北無極搬到山東招遠,，主要原因是能信“全能神”,，這里有“全能神長子”呂迎春,；二是招遠的教學(xué)質(zhì)量高；三是她有高血壓,，不想在河北無極住,。王麗認為，呂迎春以“全能神長子”的身份,，治好了女兒張帆的抑郁癥,，救了她的命,，出于感激,，為呂迎春買了套房,。據(jù)南方周末報道,，張帆姑父劉金棟很早發(fā)現(xiàn)，張帆性格過于內(nèi)向，不太愛與人交流。

此后,，張家還多次給呂迎春現(xiàn)金,。2013年2月，王麗給了呂迎春和張帆10萬元現(xiàn)金,。2013年年底,，呂迎春和張帆對張立冬夫婦說：“既然你們自愿對教會奉獻,，就把你們的錢全部打到我倆賬戶上”。于是張立冬從兩人的賬戶上分幾次往張帆和呂迎春賬戶各打入幾十萬,。張帆稱,，張立冬和王麗曾對她和呂迎春說，他們的一切錢財都奉獻給教會,。而據(jù)王麗統(tǒng)計,，張家的財產(chǎn)高達上千萬。張帆自稱,，在招遠生活的全能神信徒,，只要沒有工作，生活費用都是我出,。

2014年3月家人決裂

王麗自稱盡管家人都信“全能神”,，但她對張帆、呂迎春所講的“眾長子”將來能上天的邪說不相信,。呂迎春則認為,，張家除了張帆，其他人都撒謊,，不是真的信“全能神”,。2014年3月，這個家庭的矛盾升級,。張立冬,、王麗、二女兒張航,、小兒子張舵(因未成年,，另案處理)被呂迎春和張帆攆走，從招遠搬到煙臺居住,。王麗描述當(dāng)時“非常絕望”,。

5月20日左右，張帆和呂迎春交流后,，認為母親王麗在挑撥自己和家人的關(guān)系,，是“惡靈之王”,。此后她做了兩件事：一是向家人揭露母親的本質(zhì)；二是讓父親請來情人取代母親,。

5月25日,，張帆以保養(yǎng)汽車、給狗剪毛等借口,，把父親和弟妹叫來招遠,，將母親王麗撇在煙臺，讓家人認清母親的“邪靈”,。為了給家人“洗腦”,，張帆還在墻上寫過“殘殺、虐殺,、殺牲口”等詞語提醒家人,，父母做過殘殺、虐殺家禽,、家畜等事,，“喚醒”家人對王麗的認識。

2014年5月25日情人加入

代替王麗的是張立冬的情人,、24歲的張巧聯(lián),，她比張立冬的大女兒張帆小6歲。

在張帆和呂迎春的操縱下,，這個“新母親”迅速融入到了張家,。張巧聯(lián)稱，從18歲起她就和當(dāng)時的房東張立冬保持情人關(guān)系,。張巧聯(lián)父親稱,，女兒曾經(jīng)營過服裝店，離開河北老家前在城區(qū)擺地攤賣衣服,。2014年5月25日前后,，在接到張立冬電話后，張巧聯(lián)對父親謊稱要去訂貨,，坐火車來到招遠,。張立冬開車帶著一行5人，把她接回住所,。

來到招遠后,，呂迎春告訴張巧聯(lián)，張立冬是她的亞當(dāng),，她是張立冬的夏娃,，而呂迎春是神。他倆都是神創(chuàng)造的,，她和張立冬能在一起,，也是神安排的,。對于呂迎春的“亞當(dāng)夏娃”說,，張帆也持同樣觀點,。在她看來，父親張立冬跟張巧聯(lián)本來應(yīng)該是夫妻,。張巧聯(lián)自稱,，“為了能和張立冬在一起，我就相信呂迎春的話,，如果不信,，我覺得就要和張立冬分開”。

按照張舵等人說法,，“全能神”教徒按職位高低,，分為長子、祭司長,、祭祀和眾子子民,。張帆和呂迎春是“長子”，其余四人是“祭司長”,。張巧聯(lián)對此的理解則簡單得多,，她認為張帆和呂迎春是神，其余四人是他們的“小羊”,，雖然她也沒搞懂“小羊”到底是什么意思,。

2014年5月28日集體行兇

這樁震驚全國的血案，已有先兆,。5月26日,，張帆用拖把在樓道里打死了自己家名為“路易”的狗，理由是呂迎春感覺不舒服,，認為它是“邪靈”,。張帆自稱，殺狗之后,，她和呂迎春確定自己就是神,，感覺很興奮。

5月28日晚9點左右,，在招遠金都百貨超市買了生活用品后,，張帆六人坐在麥當(dāng)勞。他們買的物品里包括兩個拖把,，十幾分鐘后,，這成了他們的兇器之一。張帆稱,，在麥當(dāng)勞時周圍不少人都看他們,，眼神充滿“好奇和善意,、友好”。她感覺周圍的人跟他們是“有緣人”,，渴望與他們交流,。張航、張舵,、張巧聯(lián)開始向周圍的人要電話,。張航順利地從兩桌客人那里要來手機號碼，她在手機通訊錄里分別存為“小羊”和“小羊2”,。“我們相信他們既然是在我們身邊,，就是跟我一樣的人，也是神的‘小羊’,，只是他們自己還沒意識到,。”

但之后張航很快碰到“釘子”。據(jù)目擊者描述,，張航走到受害者吳碩艷桌前索要電話號碼,，被吳碩艷拒絕，說：“去,，一邊玩兒去,。”張航回到座位遭到同桌人的呵斥：“你要有自信，直接去問她：你給不給我手機號,？”目擊者張洪鵬接受央視采訪時描述,，張航又回到吳碩艷桌前，拍著桌子說：“你給不給我電話號碼,？”

“××的遇到瘋子,。”21時18分，這位37歲的母親在微信朋友圈里爆了粗口,。接下來的幾分鐘,，她遭到這6名陌生男女的瘋狂毆打。呂迎春對張帆說,，鄰座那個女的就是惡靈,，她一直在攻擊我們，并稱惡靈在吸她的精氣,。張帆表示,，“我必須殺死她，不然她就會殺死我及周圍的人,。”張帆對著吳說“魔鬼”,，對方說她是神經(jīng)病，兩人隨即吵起來。期間,，張帆看到吳的上衣腹部位置在抖動,，認為對方在“發(fā)功”，“吸我及我周圍人的精氣”,。麥當(dāng)勞餐廳副經(jīng)理李俊朋回憶,，張帆六人中有人曾說“你們快看，她肚子氣得快鼓起來了”,。張帆舉起椅子砸向吳碩艷,，隨后用腳踩吳碩艷頭部,。在張帆殘忍毆打吳碩艷的同時,，張巧聯(lián)回憶，張航在她身邊說害怕,。呂迎春則對他們兩人說：“這個人是邪靈,，我好難受。夏娃,，我感受不到你們的力量,。”“夏娃”指的是張巧聯(lián)，在她看來,，呂迎春的意思是“讓我們使勁打”,。張巧聯(lián)隨后上前，和張舵拿同一個拖把打吳碩艷的背部,。此間,，呂迎春繼續(xù)不停暗示張巧聯(lián)繼續(xù)毆打。

現(xiàn)場視頻顯示,，殘忍毆打吳碩艷的同時,，張帆六人口中喊著“她是一個惡魔”、“死去吧,，惡魔”等口號,。

這個畸形的邪教家庭，終于不可自拔地掉入癲狂的深淵,。(文中王麗為化名)

南都記者張少杰實習(xí)生王煜周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