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在杭州(1954年)
主席知道了我的意思,停住了腳步,,朝我笑笑說:“要回家,?還早呵!你們不累吧,?繼續(xù)往前走,。”說著,,他邁開大步朝獅子峰方向走去,。我們不知道他還要走多遠(yuǎn)。他在前面快步走著,,我們只好在他后面緊緊跟著,。到了獅子峰山頂,主席才歇下腳來,。這里是獅峰龍井茶的產(chǎn)地,,在坡地上,一層層,,一片片,,遠(yuǎn)近幾千畝茶山,在早春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清新,。主席活動著胳膊,,深深地呼吸著。
過了好長時(shí)間,,主席又向五云山方向走去,。這時(shí)太陽快落山了。我想勸主席回家,,但主席不走回頭路,,往前走,,路還長著呢。我心里暗暗著急,。五云山是這里最高的一個山峰,,海拔近400米,上了山,,主席佇立山頂,,舉目遠(yuǎn)望,一覽眾山小,。這時(shí)太陽已落山了,,西邊的天上映出大片彩霞,南望錢塘水,,滔滔東去,,東眺西子湖,平靜似鏡,。五云山頂有一個廟,,主席和我們在廟前拍了一張照。相一照完,,天似乎立刻暗下來了,,大家還想再拍幾張,就來不及了,。我催主席抓緊趕路,,因?yàn)橄挛缰飨鰜頃r(shí)家里不知道。已經(jīng)過了吃晚飯的時(shí)間了,,還不見主席回家,,他們肯定很著急??墒侵飨f“不忙”,。他點(diǎn)上一支煙,悠悠地吸著,,看著五云山下暮色蒼茫,,峰巒起伏,煙云繚繞,,幾處農(nóng)戶亮起了電燈?,F(xiàn)在已是農(nóng)民收工回家吃晚飯的時(shí)候了。主席還不想走,。不知是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還是在思考什么問題,或者是在醞釀一首詩詞。
這時(shí)我們大家感到有點(diǎn)累了,,渴了,,但主席絲毫沒有疲勞的表示,下了五云山,,仍然大步往前走著,。這時(shí)我們已經(jīng)沒有選擇的余地,既不能走回頭路,,也沒有地方繞近路,。過了五云山只有往天竺山方向走去。北京來的幾位警衛(wèi)干部不知道我們走在什么地方,,向什么地方走去,,他們已辨不清現(xiàn)在的方位。我雖沒有到過這里,,但我知道大體方位。出于對警衛(wèi)工作的敏感和警惕,,我和他們一樣,,內(nèi)心感到很是緊張和不安。四周是荒山野嶺,,走的是崎嶇不平的羊腸小道,,有的地方被水沖了,根本無路可走,,加上天已全黑了,,我們幾乎在摸黑行進(jìn)。不一會,,前面真的無路可走了,。我說:“主席,不行,,前面沒有路了,。”主席說:“魯迅說過,,路是人走出來的,,這里沒有路,我們給杭州人民走出一條路來,?!敝飨膫€性是從來不怕任何困難,越是困難越要挑戰(zhàn),。他加快步伐往前走去,。我趕緊上前去。越過幾道被大水沖成的土坎和亂石,,接著是陡坡,。由于樹長得茂密,,連星光也借不到了。主席兩手搭著我肩膀,,我憑腳底的感覺,,一步一步探著往下走。因?yàn)槭嵌钙?,泥土又潮濕,,有點(diǎn)打滑。主席個頭又高又大,,分量壓在我肩膀上,,我如滑倒就要和主席一起滾下山去。我挺直腰板,,穩(wěn)住全身,,一步一步往下移動著。我思忖,,主席為什么喜歡在這荒山野嶺中趕夜路,,估計(jì)是他在尋找戰(zhàn)爭年代晝伏夜行與敵周旋的那種感覺。
過了五云山,,又上了天竺山,,這里地勢比較平緩了?;牟葜械男÷芬老】梢员嬲J(rèn),。主席在路旁一塊大石頭上坐下稍稍休息。幸虧有個警衛(wèi)員身上帶了一壺水,,給主席喝了兩杯,。這時(shí)我身上都被汗浸濕了。大家又饑又渴又疲勞,,但看到主席這么大年紀(jì)了,,走了這么多路,沒有疲勞的表現(xiàn),,感到非常高興,,誰也不肯說聲累,個個顯得精神振奮,,毫無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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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王芳
編輯:
劉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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