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后,,臺灣老兵陳銀山(中)重游重慶朝天門
1987年12月13日,,香港《亞洲周刊》在創(chuàng)刊號中以《笑聲淚影回鄉(xiāng)行》為題刊發(fā)了封面文章,。文章說,,對國共雙方而言,,“探親熱”既是嚴峻的考驗,,又是難得的機運,。文章援引北京一位西方外交家的評論說,,“顯然,這是蔣經(jīng)國和鄧小平演出的最后一出戲,,可能會大大推動政治經(jīng)濟改革以至統(tǒng)一,。但是要邁向對話,前途崎嶇,?!?/FONT>
對北京來說,主要的困難是如何說服臺北,,由局部“溝通”擴展為全面對話,。分析家說,北京首先要自我克制,,放棄傳統(tǒng)的統(tǒng)戰(zhàn),。因為臺灣朝野對此的反應欠佳。而事實上,,大陸在獲知開放探親之后,,曾經(jīng)舉行過一系列統(tǒng)戰(zhàn)工作會議。但其后在宣傳上低調處理,,并不熱衷向探親的臺灣民眾宣傳“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愛國主義”、“和平統(tǒng)一”等口號,。
而在臺北,,當局也曾試圖對“統(tǒng)戰(zhàn)”展開反擊。國民黨在當年年底,,以“政治心理戰(zhàn)”取代“反攻大陸”或“武力剿共”的舊調子,。行政院長俞國華說:“我們已準備好發(fā)動一次攻勢,不是用武器,,而是用更有力的東西——思想,。”俞承諾,,給“大陸同胞一個比目前統(tǒng)治他們的共產(chǎn)制度更實際而吸引人的選擇,,那就是自由、民主,、自由企業(yè),、法治”。
隨后不久,,大陸在中共中直系統(tǒng)內(nèi)成立中共中央臺灣工作辦公室,,作為早前的中央對臺工作領導小組的辦公機構,并在國務院系統(tǒng)內(nèi)仿照港澳辦成立國務院臺灣事務辦公室,,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國家計委副主任的丁關根為首任主任,。隨后,各個地方政府也都成立了臺灣辦公室,。
幾家歡喜幾家愁
開放返鄉(xiāng)探親,,對老兵來說固是一喜。但是,,跟隨而來的卻是憂,、是愁,甚至是更大的悲傷,。小吳從小就聽爸爸說,,爺爺、奶奶應該早就作古了,??墒牵堑陌职址掂l(xiāng)探親前,,還是抱著那么一絲期待,,希望海外親友的轉告都是錯誤的。
當時算來,,如果小吳的爺爺,、奶奶都還活著,也該是80多歲,、接近90高齡了,。但是小吳的爸爸少小離家,千盼萬盼,,總還是期待著見上他的父母一面,;然則,結局只是印證了海外親人的轉告是真實的,。小吳爸爸的第一趟返鄉(xiāng)探親之旅,,竟是掃墓之旅。
小吳在眷村(即國民黨幫老兵們安排的宿舍區(qū))的兒時玩伴小張的爸爸張伯伯是山東人,,在舊社會時當?shù)赜腥⑼B(yǎng)媳的風俗,。那年,張伯伯帶著張媽媽回到山東老家探親,,回臺灣之后張媽媽悶悶不樂,,小張則很“雀躍”地跟小吳說,“我竟然是爺爺輩了,!”
原來,張伯伯老家家境富裕,,張伯伯很小的時候就收了個童養(yǎng)媳,,而且還生了孩子,。兩岸隔絕近40年,小張成了“爺字輩”當然并不意外,,只是小張的媽媽想也沒想過,,只不過是一趟探親之旅,自己就從“元配”變成“二房”,。
當時正值兩岸開放之初,,兩岸到底該怎么定位都還在“摸著石頭過河”。開放老兵返鄉(xiāng)探親之后不久,,賴聲川執(zhí)導了他的第一部相聲式的舞臺劇《那一夜,,誰來說相聲》,其中一個段子就寫到某老兵“第一次出國就是為了回國”,,在這句無厘頭對白引發(fā)的笑聲中,,隱含了兩岸之間更為嚴肅的問題。
另一個在開放探親之初所始料未及的“麻煩”是,,兩岸隔絕近40年之后,,“臺灣人有錢了”,于是有些老兵在臺灣的家屬總以為“大陸人很愛錢”,,甚至有“一直在要錢”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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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彭佳予 王豐
編輯:
劉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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