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由蕙蘭娘照顧父親,,不幸的是拯人弟這時也病了,,由于家里人都忙著父親的病,未能及時把拯人弟送醫(yī)院治療,。直到我從上?;氐轿靼驳漠斕欤虐颜说芩瓦M了醫(yī)院,。翌日,,我再到醫(yī)院時,他已一命嗚呼了,。何其不幸,?真是禍不單行!
拯人弟是西安事變后,,我家成員中第一個離世者,。我娘只有這一個孩子,撫養(yǎng)到五歲而夭折了,,這對娘是個莫大的打擊,。傷心之極,致使神經(jīng)一度失常,,失去知覺,,一連幾天不吃不喝,把她從醫(yī)院接回家時還不認識人,,經(jīng)數(shù)日調(diào)養(yǎng)診治緩過氣來后,,竟嚎啕大哭不止。當時我家的情景,,真是凄慘悲涼之極,。
這時,南京當局一再催促父親赴滬出國,。父親喪子妻病,,對他真可謂是雪上加霜。無奈之下,,只好提出要我先把娘送到北平,移地休養(yǎng),,免其睹物傷情,,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說,原擬打算帶你一塊兒出國,,現(xiàn)在你只好做些犧牲,。于是我就帶著娘、拯坤妹,、陳姨,、副官閻繼明等七人,在父親赴滬前夕,,先行離開西安去了北平,。
父親是6月上旬到上海,從報上可看到些關(guān)于他的活動情況,。我未輕舉妄動,,踏踏實實等候正式通知。6月下旬,,王維之從西安到北平,,傳達了父親的意見,要我和他同乘飛機去上海,,給父親送行,。
1937年6月下旬,我和王維之從北平到達上海,。其時父親在宋子文公館旁邊臨時租了兩棟房子,,一棟為他和新娘、拯中所住,,一棟為秘書隨員們住,。我到上海后和父親同住一棟樓里。
我隨父親在上海住了十天左右,,有一天上午,,父親帶著新娘和我去拜望何香凝先生(由申明甫做向?qū)В:蜗壬呐隼钌偈螇粜训恼煞颍┑脚每谟?,在客廳口迎接的是廖夢醒女士,。何香凝先生因腿疾下樓不方便,所以一切活動均在二樓,。廖夫人一口廣東話,,我們聽不大懂,就由她的女婿和女兒作翻譯?,F(xiàn)在回憶,,首先雙方道了傾慕之意,廖夫人對西安事變的意義做了肯定,,提到蔣介石的不抵抗主義,,尤憤憤不平,,嚴詞痛斥。
當時上海已進入伏天,,可廖夫人還穿著春裝,。她說:“我把衣服都送給蔣介石了?!乓话耸伦儭瘯r送去一套,;長城抗戰(zhàn),熱河淪亡我又給他送去一套,,也給何應欽一套,,喻他們的不抵抗行為如弱女子一般,只配穿婦人衣服,;‘一二八’淞滬抗戰(zhàn),,十九路軍英勇抵抗,結(jié)果卻簽訂了‘淞滬停戰(zhàn)’協(xié)議,,十九路軍退出上海,,屈辱賣國,我又給蔣介石送去一套,。這樣可換洗的衣服就不多了,,只能穿著舊衣服見客了??墒鞘Y介石還是毫無覺悟,。”聽了這些話,,我對老人家的愛國情懷,、勇敢精神非常欽佩。從談話中得知老人的兒子,,曾被國民黨逮捕過的廖承志同志已輾轉(zhuǎn)到了延安,,老人對此很感欣慰。談話間她到書房拿來她的兩本畫冊(多為虎圖),,親自題名贈送給父親,,這兩本畫冊我認為很珍貴,一直保存至今,。
作者:
楊拯民
編輯:
梁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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