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才眼也沒抬,,接過玉牌子看了看:“到不了明代,清仿,,玉質(zhì)一般,,你看這兒受沁太重,黑不溜秋的,,多少錢,?”
“這您是行家,您看著給幾個辛苦錢就行了,。那瓷盒他們說是官窯器……”絡(luò)腮胡子卑微地附和著,。
“什么官窯?你這爪子還刨得出官窯器,?民仿官的,,仿得還不錯。開個價吧,!”劉秀才一面說一面將玉牌遞給我:“送給您當件小玩意兒,!”
絡(luò)腮胡子臉憋得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哥兒幾個有搞得時間長的,,他們都說是官窯器,,最低得賣五萬……”
“什么,五萬,?有種送拍賣公司去呵,,還能賣二十萬呢是不是?看不出你還真長見識了呢,還官窯,!”劉秀才拿過我手上的玉牌丟還給他,,對我說:“咱們走吧!”
“別別別,,您別上火呵,,咱們誰跟誰?您給個價,,還是您說了算,,俺能混到今天不都托您的福,,不是您照應(yīng),,俺還呆在局子里吃大鍋飯呢!”絡(luò)腮胡子手忙腳亂地將玉牌雙手送到我手上:“您是我大哥的朋友,,就是俺爺們兒,。這牌子就算俺大哥送您的了……您可別說錢,說錢跟您急,!”聽起來這人像河南人學京腔,,俺吶我呀的都攪一鍋子煮了。
劉秀才頗為得意地朝我瞟了一眼,,對那人說:“這不就行了,,做人要厚道,別聽風就是雨,。這樣吧,,給你一萬,夠了吧,?”
“這……您就再放個屁,,添點兒吧?”絡(luò)腮胡子低頭哈腰地媚笑著,。
“加兩千,,到頂了。打包吧,!”劉秀才不容置疑地說,,那語調(diào)已經(jīng)沒有回旋的余地。
“好的好的,,就一萬二,,謝謝您老了!”
趁絡(luò)腮胡子打包的功夫,,我打量了一眼房子,,見門角落里倚著幾把卷口鏟和兩根丈來長的不銹鋼條子?!奥尻栫P,?”我心一動話就溜出口了,。這洛陽鏟是盜墓賊的專用工具,1913年,,由洛陽邙山馬坡村一個姓李的盜墓賊無意中發(fā)現(xiàn)后使用并推廣,。這種鏟子鏟口卷起像窩型瓦,吃土后可以取樣出來,,有利于盜墓賊判斷地底下有無墓穴,,聽說現(xiàn)在連國家考古隊都使用這玩意兒干活。
絡(luò)腮胡子看看我又看看劉秀才,,尷尬地笑笑,,支吾道:“是老鄉(xiāng)擱這兒的……”
劉秀才見我還朝門后打量,便索性過去取出一根不銹鋼條子:“勘探用的,,另外還有一個把柄,,往下摁,鉆上木頭或磚頭就表示有墓穴了,,先用洛陽鏟,,打不到底再用這個。全憑手感判斷地底下墓穴的位置,。你坐坐,,我解手去,昨天吃壞了東西鬧肚子,?!?/P>
“你們搞一個墓得多長時間?”劉秀才走后,,我問絡(luò)腮胡子,。
“沒個準,要是趕在冬天,,黑夜長,,一般的小墓個把晚上就搞定了!”他見我面露狐疑,,一面繼續(xù)打包一面補充說:“您是秀才的朋友不是外人,,俺也不忌諱您。現(xiàn)在都使炸藥,,嘣一下就炸開了,,洞口外小內(nèi)大,萬一當晚搞不干凈,,摟一把草就把洞口給蓋住了,,第二天夜里接著干!”
“不會連墓里的東西都給炸爛了?”
“不會,,先探好坑的深淺,,然后再稱好炸藥的重量,把面上的土給掀開了就中,。里面的情況不一樣,,俺們老家那邊都用青磚砌,北京這邊兒用柏木棺材多,,木材好,,很多都沒爛呢!”
編輯:
劉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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