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我卻能聽得首長的擺談，雖然兩人談話的聲音較小,，但我還是聽得見,。兩人寒暄幾句話后，劉總參謀長首先開口了,，他說:"這個張總政委太不像話，昨天開會反對毛周張博北上，又排擠一方面軍的同志,。總司令,，你得想個辦法呀,。"

"對呀,，正是為這件事，我今天來找你交換一下意見,。我有一個前提,，北上方針不能反對，中央曾經(jīng)開會,，我是舉手贊成的,，他張國燾也是舉手表態(tài)贊成的。但是現(xiàn)在有個問題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總司令也有些疑惑不解,，"毛澤東、周恩來他們悄悄地北上,，也不給我朱德講一聲,，他們率領(lǐng)一三軍團單獨北上，叫人家抓住了把柄,，說是右傾逃跑,，分裂紅軍。"

"總司令你說得對,。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同樣想找你談?wù)勏敕ā?

兩位首長就在屋內(nèi)談了很久,，他們一直反對張國燾強加在毛澤東等人頭上的罪名,，他們相信紅軍只有在毛澤東領(lǐng)導(dǎo)下才有大發(fā)展。但目前這種局面,，首長研究決定以不變應(yīng)萬變,，先不隨便說哪方對與不對。我清楚地記得總司令說:"要想法獲得張國燾的秘密文件,，弄清毛周張博單獨率軍北上的真正原因才行,。"但劉伯承總參謀長說:"這確實是一件難事，張國燾對我們原一方面軍的人防了又防,，絕密文件是看不到的,。"顯然他們兩位首長都痛恨張國燾。我知道在兩軍混編后,，張國燾收了紅軍總司令部的電臺,，使得兩位首長目前無法與毛澤東他們?nèi)〉寐?lián)系。談話中,，我仿佛感覺到兩個方面軍的矛盾已很深了,，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得知毛澤東他們9月9日晚上單獨率領(lǐng)右路軍中的原紅一方面軍中的一三軍團北上了,，并且這個消息是兩位首長在開會時聽張國燾的秘書黃超說的,。好像張國燾對這件事非常生氣,，他動不動就發(fā)脾氣，專找紅一方面軍的人出氣,。

朱德走后,，劉伯承問我他們兩人的談話聽見沒有，我說聽見了,。他再三向我說,，軍機大事，走漏不得半點風(fēng)聲,，今晚談話,，就當(dāng)沒聽見一樣，否則有生命危險,。我牢牢記住總參謀長的話,，不吐半個字實情。

過了幾天,，有人問我總司令到總參謀長那里來做什么,。我說不太清楚，好像是談執(zhí)行張主席的南下打到成都吃大米的事,。那些人沒再問什么就走了,。事后，我向劉總參謀長匯報此事,，他夸贊我機靈,，答得好。我聽得夸贊,，心里當(dāng)然很高興,。

想起這件事情和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我更加感到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這些天，已有部分原一方面軍的同志被抓了起來,，說是不反對毛周張博北上"逃跑路線"的人,。想到這些，我真為劉總參謀長和朱總司令的安全擔(dān)心呀,，于是對劉總參謀長說:"首長,，你要小心喲，部隊里發(fā)生了那么多抓人殺人的事件,。"

我對首長安全的擔(dān)心完全是對首長的尊敬和紅軍前途的擔(dān)憂,。劉總參謀長對我是放心的，他連抽了幾支煙后說:"張國燾雖然過去是你們的老領(lǐng)導(dǎo),，他對建立川陜蘇區(qū)立了功,，壯大了隊伍,，但不能看不起中央，看不起紅一方面軍,。中央紅軍能打到今天這個局面,，中途遇到的艱難是難以盡說的，但在遵義會議后中央恢復(fù)了毛澤東的領(lǐng)導(dǎo)地位,，革命才轉(zhuǎn)危為安,，從一個勝利走向一個勝利。"接著劉總參謀長說,，"一四方面軍的矛盾,，完全可以坐下來協(xié)調(diào)解決嘛，何必搞個啥子第二中央,。那天,，我在張國燾召開的川康省委會議上頂了張國燾等人批判毛周張博北上‘逃跑‘，今天,，他宣布成立第二中央開除毛周張博黨籍時,，要我表態(tài)，我和朱總司令等幾個人又反對他的這個自封的偽中央,。"劉伯承越說越生氣:"毛周張博北上是中央會議決定的,，應(yīng)該說是對的。張國燾說他們右傾逃跑,，還要通緝?nèi)~劍英,、楊尚昆。但是我想毛周張博他們單獨北上肯定是有原因的,，否則,，他們不可能不通知我們。"我想總參謀長的分析是有道理的,。

這段時間,，劉總參謀長的牢騷也特別多，動不動就會生氣地罵張國燾一通,，我也越來越感覺到了劉總參謀長處境的艱難,。總部對劉伯承總參謀長的警衛(wèi)加強了,，說是保衛(wèi)首長的安全,，同時不斷有人向我打聽劉伯承的情況。除新增的警衛(wèi)向我打聽外,，張國燾的秘書黃超,，還有李特等人也來打聽情況。這些人打聽劉伯承總參謀長的情況前，還得先向我講一番張主席如何如何對待四方面軍的同志的,，要忠于張主席,，紅軍革命要真革命，不能假革命,。很明顯,，他們是想讓我監(jiān)視劉伯承的行動。我知道劉總參謀長是好人,，那些人的話,，我聽著，表面上裝著愿意接受,，實際上卻在悄悄地想法保護劉總參謀長,。他們問我總參謀長的情況，我說一切都好好的,，跟過去沒什么兩樣,，有時還夸贊幾句紅四方面軍的將領(lǐng)作戰(zhàn)勇敢，是常勝將士,，他夸贊張主席陳昌浩政委領(lǐng)導(dǎo)有方,，能將一萬余人的隊伍壯大到十幾萬人，特別敬佩四方面軍了不起的是發(fā)展了一支婦女武裝---紅軍婦女獨立師,。那些人聽后,，還很滿意，找不到劉總參謀長的漏子,，也就只好走了,。事后我把這些情況一一向劉總參謀長作了匯報，他點頭表示滿意,。

但是無論怎么說,，劉總參謀長幾次在高級干部會上，頂撞了張國燾等人,。張國燾是個心眼非常小的人,，川陜蘇區(qū)就有曾中生、許繼慎,、曠繼勛等人頂撞了他而慘遭殺害的事發(fā)生,。盡管我盡力為劉總參謀長打掩護，并且過了關(guān),，但我還是擔(dān)心劉總參謀長受到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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