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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張文(右)與丈夫洪學(xué)智在北京家中合影
本報特派記者張黎明
“女中豪杰,,戎馬一生,?!边@是原中央軍委副主席張萬年上將贈送給張文老人的一幅題詞,,可謂對她與人民軍隊風(fēng)雨同舟70多年的高度概括,。
2006年6月20日下午,記者應(yīng)約來到北京市海淀區(qū)一個鮮花盛開的庭院,,采訪洪學(xué)智上將的夫人、紅軍老戰(zhàn)士張文,。
走進客廳,,工作人員已為我沏好了茶,還準(zhǔn)備了主人自己家種的杏子等新鮮水果,。不一會兒,,熱情慈祥的張文阿姨從房間里走出來,她微笑著邊同我握手,,邊招呼我落座,。
說起與丈夫在長征路上結(jié)下良緣,張文老人喜上眉梢,;講起幾十年前艱苦卓絕的歲月,,她滔滔不絕,一點不像一位耄耋老人,。
挑燈夜戰(zhàn)做支前被裝
記者:1933年初春,,您和您二哥張熙漢先后背著家人參加了紅軍,,兄妹倆都分在紅四方面軍供給部的被服廠。當(dāng)時部隊“擴紅”,,支前任務(wù)特別重,,你們倆剛?cè)ツ苓m應(yīng)嗎?
張文:當(dāng)時,,我們的被服廠設(shè)在街上的一座大廟里,,全廠有男女紅軍戰(zhàn)士二三百人,每12個人編為一個班,,生產(chǎn),、生活、管理全部軍事化,。廠里只有四五臺縫紉機,,男的使用機器,女的都靠手工,,每人每天都有定額產(chǎn)量,,比如做1套軍裝、縫10條子彈袋,、上10雙布鞋底等等,,每人任選一種。
隨著部隊不斷壯大,,我們被服廠的生產(chǎn)任務(wù)也越來越重,。春夏忙冬裝,秋冬趕夏裝,,從早忙到晚,。
有一天,紅4軍政委周純?nèi)珌淼杰囬g,,我正在用小土布上衣袖口,,因為整天加班,困得迷迷糊糊,,一不小心把袖口上反了,。周政委發(fā)現(xiàn)后,俯下身子輕聲對我說:“小鬼,,你把袖口上反了,。”我一驚,,看著上反的袖口,,很不好意思。政委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你拆掉重上就是了,。”
我喜歡當(dāng)年的紅軍生活:部隊官兵平等,,團結(jié),、緊張、嚴(yán)肅,、活潑,。工間休息時,老戰(zhàn)士還教我們唱《小放?!?、《當(dāng)紅軍》等歌曲,班組之間還組織拉歌比賽,。
一只鐵桶救了我的命
記者:張阿姨,,您在長征途中積勞成疾,患了肺病,,又在行軍途中意外遭遇國民黨軍散兵的追擊,,要不是您背著一只鐵桶,肯定沒命了,,能講講這個故事嗎,?
張文:我生病后,戰(zhàn)友們爭相為我背背包,、背線團,,我肩上只剩下一個盛水用的鐵桶。一天,,我們女兵班行軍到一個小山坡,,不遠處的幾間破草房里,竟隱蔽著一股國民黨軍的散兵,。敵人一邊朝我們開槍射擊,,一邊分兩路包抄,還狂叫“抓紅軍娘子?。 薄巴督蛋?,你們跑不了啦,!”
我們被服廠的女兵手中沒有武器,不能與敵人硬拼,,唯一避開傷亡的辦法就是利用地形地物,,沖出敵人的包圍圈。盡管大家身上都背著幾十斤,、上百斤的負(fù)重,,還是勇敢地沖殺出一條血路,。
當(dāng)時,我跑得天旋地轉(zhuǎn),、兩眼直冒金星,,敵人的子彈“嗖、嗖”地從我身邊掠過,,可我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寧死也不當(dāng)俘虜,!我一個勁地拼命奔跑,竟奇跡般地趕上了大部隊,。
一到宿營地,,我就癱倒了,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粗氣,。戰(zhàn)友們都圍了上來,,幫我卸下還背在身上的那只鐵桶。
“好險??!”一個戰(zhàn)友驚叫起來,大家馬上都圍了過來,。原來,,我背的鐵桶上被敵人的子彈打了5個窟窿。我不禁在心里暗暗慶幸,,是這只鐵桶救了我的命啊,。
編輯:
hun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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