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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鳴(歷史學家)民國歷史有娛樂性壞人壞得都與眾不同
民國大記者陶菊隱先生的《北洋軍閥史話》今年以《武夫當國》的書名重出,，學者張鳴在各種場合表達對這本書的敬意,，他說:這是他研究民國史的入門書。不過,，現(xiàn)在的他,，早已經(jīng)從民國史轉(zhuǎn)到清史,，現(xiàn)在落腳于中共黨史的研究?！稓v史的壞脾氣》與《歷史的底稿》兩本書可以算做他對民國史料研究的余料利用,，他自認都不是正經(jīng)的學術文章，只為了寫著玩,，但是玩的文字中也復活了許多鮮活可觸的歷史細節(jié)以及對晚清中國的思考,，這使得他在民國歷史的書寫者中，頗有一些大眾的知名度,。
為什么會鐘情民國史,，他在電話那端接受采訪，每句話差不多都接近三句半:人物多,、頭緒亂，亂打一氣,，所以特別有挑戰(zhàn)性,。在他眼中，民國熱是跟著清史熱之后而來的,，因為清史翻來覆去也就那么點事,，什么康乾盛事啦、陰謀權術啦,，以他做歷史研究的眼光看,，清代歷史算是比較乏味的一段，因為有專制與文字獄,，有個性的生命會被鉗制,。到了民國則不同，專制桎梏被打破,，政治一團混亂,，所以文人武人各顯其能，最能顯出自己的色彩,。武夫當國時,，也特別能顯出娛樂性的一面。比如張宗昌大字不識一個,，但也好詩,，還寫就一本《郊坤詩鈔》。他印刷的《十三經(jīng)》還被認為是歷史上印刷裝幀最好的一部,；臭棋簍子段祺瑞逮誰和誰下圍棋,，但他下圍棋和玩政治一樣，都是屬于志大才疏而又自命不凡的,；馮玉祥在意自己的形象,，到哪兒都給自己修廁所……說起這些北洋軍閥的有趣事兒,，張鳴止不住就樂，他甚至恨恨地說:現(xiàn)代人多沒勁,，壞都壞成一個模子,。
民國史豐富，書出得也不少,，但在他眼中,，有學術含量的歷史書還不太多，民國史還不太清晰,?！斑@工程很大，或許將來我開一門課,，能逼著自己完成它,。”
靳飛(學者)張伯駒提醒我們,，對民國的認識我們是否太有限了,？
頭發(fā)奇怪地向兩邊扇形發(fā)散，見誰都首先像是要作揖問好,，學者靳飛最接近我想象中的民國文人,。盡管他是從東京歸來，但泡戲園子,、捧名角的勁頭,，遠大于在東京大學教亞洲戲劇課。不過這些都是表面現(xiàn)象,，骨子里的靳飛很沉得下去,，否則一本張伯駒的傳也不會寫了三年還不出手，看別人書出來了他也不急,，因為他自認為有些發(fā)現(xiàn)屬于他的專利,。
說到張伯駒，靳飛一開口就說:民國四大公子版本眾多,，張伯駒的身世比起張學良,、袁寒云差多了，所以列四公子之列只能說是勉強,。其他幾位公子也頗有值得書寫之處,，他們的作為與表現(xiàn)，正好體現(xiàn)了民國文化的兩極:袁寒云,、溥侗想的是中國怎樣堅持成為中國,；張學良、張伯駒所想的是在未來的世界里中國怎樣成為中國。當代人的筆墨書寫更多集中在張伯駒,，一方面是因為他身上的戲劇性,，另一方面也因為他洗盡鉛華，從花花公子最終成為保存文化不惜傾家蕩產(chǎn)的文人,。世傳有續(xù),，是張伯駒身上最打動靳飛的地方?！斑@是中國文化的本質(zhì),，在張伯駒先生身上得到了最大體現(xiàn)。他千金散盡,，只為保存國寶,，這都是中國文人深受文化滋養(yǎng)后一種回饋文化的表現(xiàn)。四大文明古國最后為什么只留下中國一脈,，就是因為中國的文化人都有世傳有續(xù)的使命,。”
為文人張伯駒做傳,，靳飛更愿意采取與其家屬背靠背的方式,。“張伯駒繼承傳統(tǒng)文化,，用了最傳統(tǒng)的方式,，我也要用最傳統(tǒng)的方式進入他,?！弊鰝髑埃w首先將張伯駒的詩詞全訂正了一遍,?！拔乙迨裁词撬洃浐康模男┦撬幸饣乇艿?。這樣才能做等身大的傳記,，不致扭曲他?！?/P>
張伯駒也是文物,、詩詞、戲曲,、書法樣樣精通的學問大家,，現(xiàn)代人談他寫他，常常捉襟見肘,，靳飛倒覺得多說說他寫寫他沒壞處,。“張伯駒現(xiàn)象至少可以修正我們的認識:我們對民國文化看得太有限了。是不是只有魯迅,、周作人,？是否過于強調(diào)中國文化在那個時候的變化，而忽略了那個時代的文化的沉著不變,？（孫小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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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hun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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