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六年周恩來和鄧穎超的合影
1971年“九一三”事件后,總理抓住機遇,,在征得毛主席的同意后,排除“四人幫”的種種干擾,,“解放”了一大批靠邊站,、受審查的干部,,其中包括國務院的不少老部長、省里的負責人和部隊的領導,。這些同志有的長期被關押,,有的住在牛棚里隔離審查,有的在農(nóng)村或偏僻的地方勞動改造,。他們回到北京后,,獲得了自由,那種感覺真像是獲得了第二次生命一樣高興,。多年不見的老戰(zhàn)友,、老同事,、老朋友奔走相聚,促膝長談,,共話滄桑,。
這時候,,卻發(fā)生了一件讓總理非常痛心,、非常難過、非常惋惜的事情,。內務部部長,、被毛主席稱贊為“滿門忠烈”的曾山同志,1972年4月16日突發(fā)心臟病去世了,。4月17日上午,我們得到消息,??偫砺牶蠓浅s@訝,自言自語地說:“怎么回事,?前幾天還好好的?!蔽揖桶言敿毲闆r給他說了一遍:最近幾天去看望曾部長的老同志不少,,晚上聊天時間長,,非常興奮,,這樣引起了心臟病突然發(fā)作……總理立即交代:“要告訴這些老同志,要節(jié)制情緒,,要注意休息,。好長時間不見面了,,要說的話很多,可以理解,。但聊天的時間不能太長,特別是晚上,,不能太興奮,。”后來,,在國務院會議上或在同國務院領導談話中,總理又多次強調:要提醒剛解放出來的同志,,一定要珍惜自己的身體,,不能太累、太興奮,,相互串門聊天時間不要太長。現(xiàn)在正是國家用人之際,,要保護好他們的身體,,注意他們的健康,今后,,還有許多工作需要他們去做……關懷之殷,寄望之切,,語重心長,。
為保護領導干部和各界人士的身體健康,,總理指示有關部門,,對在京及疏散到各地的副部長以上的高級干部普遍進行身體檢查,并改善他們的就醫(yī)條件,??偫聿⒁f(xié)機關調查上層愛國人士的醫(yī)療、生活狀況,,了解,、掌握他們的健康情況。
為了給解放出來的老干部們安排工作,,總理也是費盡了心機,,多方運籌,尋找機會,,創(chuàng)造條件,,具體落實。四屆人大籌備期間,,總理收到許多剛解放出來的老同志來信,。他對每一封信,都親自過目,。
我記得農(nóng)墾部部長王震寫來一封厚厚的信,。這位當年率領三五九旅在南泥灣開荒,威震全軍,,人稱“王胡子”的將軍,,“文革”期間也賦閑在家。我把他的信送給總理時,,總理示意我拆開,,看看是什么內容,。我拆開一看,真是字如其人,,頁數(shù)不少,,字字斗大,16開的信箋上,,每頁也就十幾,、二十來個毛筆字,字體粗壯有力,。信中在匯報了思想情況,,檢查了自己的“錯誤”之后,強調說自己的身體很好,,還可以干體力活,,還能扛200斤的麻袋。最后,,他向毛主席和周總理提出,,希望批準他組織一支以知青為主的墾荒部隊,像當年南泥灣大生產(chǎn)那樣,,到陜北墾荒,,改變延安地區(qū)的貧窮落后面貌,并表示一定做出成績來,。
總理聽我讀完信,,笑著反問我:“你相信他說的是真話嗎?”
“王震同志很堅決??!”我回答。
“哈哈,!這你就不懂了,他這是在要求給他安排工作,?!笨偫碛中χf:“他的信先放著吧,,這件事我記著了,。”看得出,,這封信,,讓總理非常高興。
過了沒幾天,,總理找國務院業(yè)務組成員李先念,、紀登奎,、華國鋒、李德生等幾位領導在國務院會議廳開會,,商量四屆人大人事安排的事情,那一天把王震也請來了,。會議中間,,總理對王震說:“胡子,主席想讓你當個副的,,你是想管外呢,還是想主內呀,?”
聽了這話,,王震有點發(fā)懵,但也聽清了總理的問話,。他馬上站起來,神態(tài)既激動,,又不好意思,。這時,我看不到他那種叱咤風云的英風豪氣了,,倒顯出了幾分靦腆。他“嘿嘿”笑了兩聲,,小心翼翼地用一口湖南口音回答:“總理,,您知道,我不懂外事,,我還是在您和各位老領導的下邊做具體工作吧,。”就這樣,,在四屆人大會議上,王震被任命為國務院副總理,,主管國內有關事務,。
至于那封請求到陜北開荒的信,,在總理心目中,,是不是真的起了作用,我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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