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毛澤東與賀子珍在延安
外婆在上海華東醫(yī)院接受采訪的同時,,在北京的媽媽和爸爸正在安排另一件大事:把外婆接到北京,。外婆盼望進京,已經(jīng)盼了整整30年,。
1949年,,外婆想去北京(當時還叫北平)。因為外公即將在天安門城樓上宣告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那里還有她的老戰(zhàn)友和好姐妹:朱德,、羅榮桓、蔡暢,、康克清……目睹開國大典會讓外婆覺得不虛此生,。
1966年,外婆想去北京,。中華人民共和國已經(jīng)成立17年了,,“文化大革命”開始了,也許能看一看在天安門城樓上檢閱紅衛(wèi)兵的丈夫,。也許到女兒家住一住,,抱抱外孫子,,還未了心愿,,給清冷、枯燥的心田以親情慰藉。
1979年,,外婆想去北京,。中華人民共和國已經(jīng)成立30年了。外公已與世長辭,,他安眠在天安門廣場上的毛主席紀念堂中,。朱德、陳毅,、彭德懷,,這些外婆井岡山時期的戰(zhàn)友也已去世。物在人去,,好不傷感,。
然而,外婆堅持要去北京,,盡管高齡而且臥床不起,,她剛強的性格一如當年,沒有改變?,F(xiàn)在看來,,我認為北京之于外婆,其象征意義應該大于實際意義,。外婆所堅持的,,是一個老黨員、老戰(zhàn)士和老公民的權利,,是一個母親和妻子的權利,。
外婆一生中,在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紅都瑞金工作,、生活過,,長征之后在陜北的紅都保安工作、生活過,,還到蘇聯(lián)紅都莫斯科留過學,。如果在革命勝利后,卻進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首都北京,,顯然是無論如何說不過去的,。
至于外公,人雖然已經(jīng)不在了,,但從延安離別的42年——特別是廬山相會以來的20年間,,他與外婆的精神聯(lián)系早已超越了物質(zhì)層次。能夠到外公生活過的地方看一看,,對外婆來說,,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媽媽理解外婆,她知道外婆想來北京,,想實現(xiàn)自己本應有的權利,,想看看外公,想經(jīng)常見到女兒和孫子孫女,。只是外婆這樣一位人物的行動,,往往要驚動許多部門,媽媽必須各處落實,。首先是外婆的住處,。
70年代末,我們一家住在景山后面的部隊大院,。媽媽聽說這里本要用作軍委大樓,,后來外公不同意,“挨批了”,,就改為宿舍,。這樣的“軍轉(zhuǎn)民”建筑當然談不上適用,實際上就是高級筒子樓,。把需要臥床的外婆接到這里顯然是不妥當?shù)摹?
本來,,媽媽是想讓外婆到北京后住進像上海湖南路一樣的“家”而非醫(yī)院里。但是原來選定的地方一直住著別人,,騰不出來,。最后還是選定了解放軍總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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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孔東梅
編輯:
劉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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