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與林彪

在烏蘭巴托的我們當然不知道那時的形勢已是那般復雜,。9月15日下午14點15分,，我與許大使以及沈慶沂,、王中遠兩位翻譯一起坐蒙方提供的伊爾14專機,，去現(xiàn)場察看,。上飛機一看,，除了中方4人之外,，后面坐滿了蒙古工作人員,。

從烏蘭巴托到溫都爾汗,，整整飛了一小時。溫都爾汗機場是一個很小的簡易機場,，用紅黏土反復壓實后的土制跑道,，也沒有塔臺，只有幾部電臺車,。墜機現(xiàn)場離溫都爾汗機場還有70公里,，為了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到達現(xiàn)場，我們立即換乘汽車繼續(xù)趕路,。一段比較平坦的河邊公路后,，又走了一段顛得很厲害的丘陵路，最后拐進一條草叢小道,。似乎很少有車輛通過,，車胎軋得枯草吱吱作響。

我的視線右前方是一片向上的緩坡,，蒙方司機說:到現(xiàn)場了,！汽車就從慢坡往上爬，逐漸看到了坡頂上黑糊糊一大塊燒焦的草地,，有蒙古士兵在四周站崗,。汽車又往上爬了一段，一個高高翹起的飛機尾巴立即映入眼簾,。

在蒙古草原秋日的夕陽下,，飛機尾巴上那噴涂的五星紅旗和“256”機號標志異常醒目，一看到它們,，我立即打消了最初是美國或臺灣地區(qū)偽裝中國大陸飛機的懷疑——這是一架中國飛機,，這一點毫無疑問。

墜機現(xiàn)場是丘陵中的一塊盆地,，從盆地中間的一大塊草地全部被燒焦,，上面散落著一塊塊飛機殘骸。我和翻譯小沈邊走邊拍照,，飛機碎片也由少到多,。走著走著，看到地下有一張紙,，上面印著一個英文單詞“NOTE”,，上面寫明飛機型號為Trident-1E(三叉戟1E型),。我看了一下現(xiàn)場被燒焦的座椅架，數(shù)量非常少,，因此我立即斷定,，它是一架專機。

再往前800米,，看到了尸體和飛機頭,。飛機頭已燒得面目全非，旁邊有一段斷翼,，機翼上面有一個40厘米的大洞,。我在現(xiàn)場的一個重要任務是對尸體的察看和拍照取證。那時天已經(jīng)涼了,，又近傍晚,，冷風一吹，覺得心情特別凄涼,。起初都蓋著白布,，9個人分成三堆，第一堆是3個人,，第二堆是4個人,，第三堆是兩個人。一般的飛機失事,，尸體都比較零碎,，但這幾個都比較完整，四肢都在,。我在1號尸體(注:駕駛員楊振剛)的衣服里面還發(fā)現(xiàn)一本《毛主席語錄》,，那個8號女尸體(注:葉群)，面孔特別安詳,，像是在睡覺,，沒有什么痛苦的感覺。我當時想,，這位女同志應該是民航上的空中服務員,，不過，“服務員”的年齡看起來似乎有些偏大,，難道因為這是架專機,？

死難者的東西都堆在飛機的食品柜附近，亂七八糟,，什么都有,。我看到了七支手槍和兩把微型沖鋒槍，40多發(fā)子彈——這也是蒙方起初就一直堅持認為是中國軍用飛機的主要原因，另外,，有的尸體上的皮夾克雖然外邊被燒得殘破,，但打開一看里面是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