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日離京,,飛機以天氣關(guān)系一直飛日本的米子,,事前毫無聯(lián)絡(luò),,到了米子才找旅館。三日后東京外務(wù)省才派吉川科長來探見,,我當(dāng)日表明我到日本只是暫居,,何時蔣先生有命,即行歸國,,并不要求日本任何保護,。九月初旬離米子赴京都,住在金閣寺,,大概是中旬的十八,、九,,外務(wù)省大野局長來見,說何總司令有一個備忘錄給岡村,,說我自殺是假的,,要日本護送歸國,日本政府已指示岡村答復(fù),,說陳公博是愛國的,,絕不反對政府,希望中國重行考慮,。我當(dāng)時答復(fù)大野,,我愛國不愛國,自有國人公評,,日本無代為辯護的必要,。可是我引為駭詫的,,我已留呈蔣先生一函,,為什么有我自殺的謠傳?只#要#有命令我即自首,,更何必有備忘錄?我問大野,,我留呈蔣先生一函,,究竟淺海和岡田已交何總司令沒有?他說不知道,。我托他打電報問岡村,,俟得消息然后歸國。九月二十四日早大野又來,,說我那封信到了十九日才由岡村交何總司令,,至于何以延誤,他不知道,,并說了許多道歉話,。他并說何總司令曾派鈕處長見岡村,依舊希望我歸國自首,。我立刻草了一電報叫他回東京拍發(fā),,我又恐怕密碼有錯,自抄一份電文和致何總司令一封信,,交他寄南京,,因為他說最近將有交通機可以至京滬各地。我現(xiàn)在把函的稿文抄錄于下:南京何總司令敬之兄勛鑒:并請轉(zhuǎn)呈蔣主席鈞鑒:公博至八月二十五日離京之前曾留呈一函,,想達鈞覽,。數(shù)年郁郁之私,一旦得達,殊快所懷,。公博原決留京待罪,,只以當(dāng)日傳聞,有謂公博宜早離京滬,,庶免鈞座處置困難,,以故對于京中善后諸事處理完畢,即匆遽離京,。此行決非逃罪,,故留呈函中,曾有鈞座若有命令即行出而自首之語,。頃聞本月九日總司令部對于公博之事,,有一備忘錄送致岡村,二十日復(fù)派鈕處長傳達鈞意,,輾轉(zhuǎn)傳達,,今始得悉。公博能回國自首,,本為日夕祈禱以求,。今既出鈞意,歸心更急,。惟交通困阻,,船機不通,伏望派一中國飛機至日,,俾得早日回國待罪,。區(qū)區(qū)之忱,尚希明鑒,。陳公博叩首,。
敬之總司令吾兄勛鑒:八月二十五日曾于離京之前,曾呈蔣先生一函,,托兄及東丞兄轉(zhuǎn)呈,,內(nèi)容想已達覽。弟之離京決非逃罪,,只以當(dāng)日傳聞,,謂弟再留京滬,將使蔣先生處置困難,,因是不得已匆遽離京,,以待后命。頃聞總司令部對弟歸國之事,,曾有備忘錄送致岡村,,復(fù)派鈕處長傳達尊意,,弟決本留呈蔣先生函中原意,歸國自首,。惟有一事請兄代弟轉(zhuǎn)達者:當(dāng)日來東,,本非夙愿。惟無論暫居國內(nèi)何地皆有軍隊,,深懼予人口實,,造作蜚語。蔣先生之意既明,,弟歸心更急,,最好能由國內(nèi)派一中國飛機來日,俾得早日成行,。此種請求,,或為逾分,然區(qū)區(qū)之心,,度亦為兄所深諒,。再者,本月二十五日,,弟為自首事,,曾有一電致兄并請轉(zhuǎn)呈蔣先生,恐電報梗阻,,文意或有不明,,茲再抄錄一分,尚乞轉(zhuǎn)呈為禱,,專此即請勛祺,。弟陳公博謹(jǐn)啟,,九月二十五日,。
托大野拍了這封電報、發(fā)了這封信以后,,渺無消息,。直至九月三十夜間,外務(wù)省駐京都的辦事人山本來說,,已接外務(wù)省的長途電話,,說中國飛機已到米子。因于十月一日夜間乘火車到米子,,翌日下午遂于米子動身,,因為風(fēng)雨所阻,在福岡又住一晚,,在十月三日回京,。抵京以后又聽到兩個離奇的消息:一個謠言說我自殺是收買新聞記者,,故意放出來的;一個謠言說我曾和一個共產(chǎn)黨叫做馬隆的接洽過,。做第一個謠言實在太不知我的心情,,我一生就沒收買過新聞記者,而且自殺是一種消極的反抗,。實在說,,汪先生逝世后,我對于汪先生的心事是了了,,而對蔣先生的心事還未了,。我所謂未了,是怎樣可以表示擁護統(tǒng)一和服從蔣先生,。固然蔣先生用不著擁護,,但我終不愿有任何反抗的痕跡。自寧漢分立以后,,或者蔣先生對我有誤解,,我不免對蔣先生也有誤解,但自二十九年到南京以后,,身受公私的痛苦,,深知以往黨的糾紛,并非我想的那么單純,,非身受其痛者不能自知,,所以我決定找一個機會向蔣先生有所表示和自白。在中國千載一時的大統(tǒng)一時候,,我應(yīng)該束身待罪,,任何處置我甘受無詞。我是自命主張黨不可分,、國必統(tǒng)一的,。而有反抗行為,那么共產(chǎn)黨破壞統(tǒng)一,,更使中央難以處置,,至對于死生我早已付之度外。當(dāng)二十九年來京,,赤手空拳在敵人的勢力下要保護人民,、保存物資,隨時隨地都可以死,,不過以死而反抗蔣先生我是不為的,。我離京時曾留蔣先生一函,說若以過去數(shù)年為有罪,,請先生處置,。就不以過去數(shù)年為罪,,而認(rèn)我是為將來統(tǒng)一障礙,也請蔣先生處置,,這是我一種對蔣先生心事未了的心情,,這是我一種見解。至于說我和馬隆接洽,,任援道先生更對人說他化了二百萬才買到這個證據(jù),。我自十六年分共之后,即沒有和共產(chǎn)黨往來,。前年我曾草過一篇《我與共產(chǎn)黨》一文,,登在《古今》雜志,可以參考,。馬隆是怎樣一個人,,我不知道;共產(chǎn)黨有無馬隆其人,,我更不知道,。空穴來風(fēng),,是丹非素,,謠諑之來,我真不知什么原因和怎么一回事,。
在日本一個月,,所得的材料也不少,尤其在日軍投降后的動態(tài)更值得我們注意,。我們于十月三日抵京,,在五日曾做一個簡單的報告托何總司令轉(zhuǎn)呈蔣先生,因我想將來受處分是一件事,,而我是一個國民,,有向蔣先生報告日本情況的義務(wù),又是一件事?,F(xiàn)在把那報告抄在下面:蔣先生鈞鑒:八月二十五留呈一函,,九月自首有電,,諒達鈞鑒,。茲將居日一月以來觀察所得擇要報告,或于將來對日政策,,可供采納,。
(一)美國在華盛頓公布,交馬克薩執(zhí)行處理日本方針中,,有只利用日皇及現(xiàn)政府,,而不一定支持日皇及現(xiàn)政府之語,,則美國政策至已明顯。惟公博觀察,,日本皇室有一千余年之歷史,,自明治維新以來,人民迷信已久,,恐團體革命須期之第二代,,而非目前可以一促即成。目前日本自降伏之后,,舉國秩序尚大致安堵,,軍閥經(jīng)已鏟除,而社會尚無新生之力量可以繼起,,我國對日宜注意此點,,不知鈞意以為如何?
(二)日本降服之后,,其政策絕對傾向美國,,而感情則絕對傾向我國,以為日本已無力量,,極盼我國成為實際之東亞領(lǐng)袖國家,,不但可以使日本有靠,并可使東亞地位有一轉(zhuǎn)機,,其意正誠,,可謂舉國朝野一致,不但日本本土如此,,即在華之投降將領(lǐng)亦復(fù)如此,。惟日本國力已微,舉措均感不便,,例如對英之外交本有淵源,,今亦猶疑,不敢進行,。因?qū)δ骋宦?lián)合國表示親善,,深慮其他一國不滿。我國有四萬萬五千萬人口,,茍加上七千萬之日人懷誠,,于中國前途有莫大裨益。至于如何運用,,則鈞座想已有成竹在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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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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