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6月東北易幟后張學(xué)良與國民政府代表張群等合影

張大元帥由于秉性忠烈，不可能做漢奸,，因此不為日本帝國主義者所容,，終于兵敗之后，為日人所暗算而以身殉國,。這一段簡略的老帥傳記,，本身便已是夠戲劇化了。那時曾有意侍候老帥,，終于變成少帥顧問的顧維鈞博士就曾經(jīng)告訴我一個真實而富有戲劇性的故事：作霖于1926年6月15日就職中華民國軍政府陸海軍大元帥時,，曾舉行一次歷代帝王和歷屆民國總統(tǒng)都循例舉行的祭天大典,。當(dāng)張氏正在天壇之中捧爵而祭，并喃喃祝禱之時,，孰知一不小心竟把這金爵摔落地上,，爵扁酒流，使大元帥驚慌失措,，與祭者也都認為是不祥之兆,。

其后不久，那批在北京以專才身份待業(yè)待詔的博士幫,，包括顧氏自己,，可能還有王寵惠、顏惠慶,、施肇基等一群,，日長無事，結(jié)伴行街,。他們曾戲以張大元帥的生辰,，冒為一無名老人的八字，請當(dāng)時知名北京的一位相士代為算命,。這相士把八字一排說：這個命貴則貴矣,，只是現(xiàn)在他已是黎明前的“電燈膽”，馬上就要熄滅了,?！半姛裟憽保闶潜本┩猎捴械碾姛襞?。在那電力不足的北京,，黎明前的電燈膽是特別明亮的?？墒遣痪脧埵线@個明亮的電燈膽,，便在皇姑屯熄滅了。

這一故事是顧氏在海牙作國際法庭法官,，返紐約向我口述其《顧維鈞回憶錄》時親口告訴我的,。這位國際法庭大法官，那時沒有向我捏造這一故事的必要,。我之所以提出這些小故事,，也只是幫助說明張作霖、張學(xué)良父子的一生是多么富于傳奇性罷了,。

張學(xué)良可能是中華民國史上最有名的公子哥兒了,。但是，治民國史者也不能否認他是一位統(tǒng)兵治政的干材,。把個花花公子和政治家,、軍事家分開來做,，則民國史上實是車載斗量，沒啥稀奇,；可是把這三種不同的行業(yè),，拼在一起，搞得三位一體,，如魚得水,，則學(xué)良之外，也就真的別無分店了,。少帥張學(xué)良之所以成為歷史性的傳奇人物,，其難就難在這個三位一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