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東逝世
全國政協(xié)副主席霍英東28日晚七時許病逝于北京協(xié)和醫(yī)院,,終年八十三歲。據(jù)悉,,在他彌留之際,,包括胡錦濤在內(nèi)的黨和國家領導人等都曾到醫(yī)院探訪。
鳳凰資訊 > 歷史 > 正文 |
|
相關Tag | [文革] |
工作艱巨復雜,,更見領導藝術
中央工作組在上海經(jīng)歷的斗爭,,于今回顧,客觀地說,,即使不能說是驚濤駭浪,,也絕不能說是風平浪靜。
中央工作組的對手,,有黨棍,,有文痞,有地痞,,是一幫在上海沖殺廝混了多年的“地頭蛇”,。中央工作組本身,是幾天之內(nèi)倉促集中后從北京趕來的,,人生地不熟,,因此,每跨出一步,,都要遇到困難和阻力,。
這時,就充分顯示了中央工作組主要領導成員的革命堅定性,、高超的領導藝術和互尊互諒的團隊精神,。三位主要領導人,蘇振華是一位著名將領,,倪志福是一位著名工人領袖和勞動模范,,彭沖同他們二位都是初次相處,又初次共同運籌解決這么一件大事,,可是他們之間在工作中徹底實行了集體領導與分工負責相結(jié)合的方式,,互相尊重,互相支持,多謀善斷,,因而使中央工作組在發(fā)動群眾中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
蘇振華、倪志福,、彭沖當時非常重視依靠中央工作組其他幾位領導成員,,依靠他們?nèi)ゴ蜷_一個一個系統(tǒng)的局面。如依靠林乎加(經(jīng)濟專家和農(nóng)業(yè)專家,,長期在國家計委工作,,對全局和上海有深刻的了解)去打開工交系統(tǒng)的局面,依靠嚴佑民(公安專家)掌握全市揭批“四人幫”的專案工作,,依靠陳錦華(當時中央工作組里最年輕的領導成員)去打開文化系統(tǒng)的局面,,依靠趙行志(資深外交官)去打開外事系統(tǒng)的局面,依靠鄭拓彬(外貿(mào)專家,,后來擔任外貿(mào)部部長)去打開外貿(mào)系統(tǒng)的局面,,依靠彭德清(海軍高級將領,交通部副部長)去打開交通系統(tǒng)的局面,,等等,。他們還特別重視原來在上海市委擔任領導工作、后來受“四人幫”排擠的王一平,、韓哲一在運動中的領導作用,。
工作的復雜性和艱巨性,或者說運動的阻力首先來自“四人幫”在上海的余黨,。在上海灘大撈了多年的新貴們,,能心甘情愿地退出歷史舞臺嗎?武裝叛亂不成,,就搞種種合法斗爭或非法斗爭,,干擾和破壞清查運動的大方向。現(xiàn)在能回憶起的材料有如下數(shù)例:
第一,,1976年10月16日下午,,南京路上的20路電車正在行駛,忽然一個乘客發(fā)現(xiàn)座位上有一張傳單,,上面赫然寫著:“誰搞隔離審查就是搞修正主義、搞分裂,、搞陰謀詭計,!”
第二,果如李先念所說,,有“四人幫”余孽大造彭沖的謠言,。1976年11月6日,解放日報社接到一個電話,說:“有個工廠反映,,交通大學貼出了‘彭沖滾出上海去’的大標語,,快去報道!”交通大學是當時揭批“四人幫”很積極的單位,,在上海起著帶頭作用,。一查,根本沒有這回事,,而是這家工廠一個王洪文的“小兄弟”放出來的謠言,。就在這個月的一天,我(本文作者———編者注)忽然接到江蘇省委辦公廳打來的電話說,,南京傳得很普遍,,說“彭沖遇刺”,警衛(wèi)員也受傷了,。我回答說:彭書記很平安,,沒有此事,請各位放心,。彭沖聽到這個消息時,,哈哈大笑。
第三,,1976年的11月,、12月,上海市場上的大路貨“飛馬”牌,、“海鷗”牌香煙突然脫銷了,。一查,原來問題出在煙糖公司的一個頭頭身上,。此人是王洪文“五虎將”之一的一個親信,,以“我已指揮不動”為借口,消極對抗,,看中央工作組的笑話,。有幾天,市場上還忽然刮起了一股搶購毛巾和火柴的怪風,,有人一次買走幾十條毛巾和幾十包火柴,。商業(yè)部門有人建議限量供應。情況報到彭沖那里,,他對產(chǎn)生這類問題的原因了然于胸,,應付自有辦法,同蘇振華,、倪志福等幾位領導商量后斷然決定:從庫存中緊急提發(fā),,堅決頂住怪風,。彭沖說:“不上這個當,毛巾,、火柴不能當飯吃,,頂一陣就過去了?!惫?,頂了幾天,搶購風銷聲匿跡,。
在市場商品供應方面,,真正的困難是有的。彭沖分析說:“毛巾,、火柴這類商品,,倉庫里有的是;就是缺少,,緊急生產(chǎn)和調(diào)運也不難,,這點本事商業(yè)部門還有。我們擔心的是這十年‘四人幫’,、特別是張春橋之流搞亂了人們的思想,,干擾、破壞了正常的經(jīng)濟規(guī)律,,什么‘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什么‘革命搞好了,,生產(chǎn)下降也可以,,群眾生活再苦也沒關系’。把干群的思想搞亂了,,把國民經(jīng)濟拖到崩潰的邊緣,,這不是一時之間可以解決的問題?!币虼?,彭沖以他幾十年領導生產(chǎn)的豐富經(jīng)驗,一方面配合蘇振華,、倪志福領導運動,,一方面當仁不讓地從一進入上海就開始抓生產(chǎn),頻頻召集計劃,、工交部門的干部開會,,聽取匯報,分析情況,,提出措施,布置任務。
群眾發(fā)動起來,,萬炮齊轟“四人幫”
馬天水,、徐景賢、王秀珍三人在北京被洗了三天腦,,于1976年10月13日(就在這一天,,中央把彭沖第二次接到北京,組建中央工作組,,準備接管上海市委)被放回上海,,中央責成他們向上海干群傳達中央解決“四人幫”問題的內(nèi)部文件并表明他們的態(tài)度。這招很厲害,,一石三鳥:既讓馬,、徐、王自己把自己放到陽光底下照一照,,對中央的決定是真擁護還是假擁護,;又可以牽制住那么多“四人幫”上海余黨的蠢蠢欲動之念和狗急跳墻之舉;更可以打開閘門,、推倒圍墻,,放手發(fā)動上海的群眾起來揭批“四人幫”及其在上海的余黨。
上海在10月14日上午傳達到區(qū),、縣,、局和大專院校的負責人,下午陸續(xù)傳達到群眾,。一夜之間,,已經(jīng)聽到許多小道消息的上海群眾立即沸騰起來了。到10月15日,,全市所有的大街通衢,,一下子涌現(xiàn)出成千上萬張大字報、大標語,,萬炮齊轟“四人幫”,。最熱鬧的是外灘,從北京東路外灘向南,,到上海市革命委員會辦公大樓前面,,一直延伸到延安東路外灘,所有的防汛墻上,、大樓墻上,,都貼滿了大標語。上面寫著:“誓死捍衛(wèi)黨中央,!打爛王洪文,、張春橋,、江青、姚文元‘四人幫’反黨集團,!”“絞死王洪文,、張春橋、江青,、姚文元,!”“砸爛‘四人幫’在上海的老窩!”“揭開上海市委階級斗爭蓋子,,徹底肅清‘四人幫’流毒,!”“上海市委為什么不傳達中央關于上海是‘四人幫’基地的指示?馬天水,、徐景賢,、王秀珍必須老實交代!”……
從10月15日下午2時開始,,一隊又一隊手擎紅旗和標語的游行隊伍,,自發(fā)地來到外灘的上海市革命委員會大樓前,表示擁護黨中央對“四人幫”采取的措施,。從下午5時起,,人群源源而來,外灘人山人海,,口號此起彼伏,。每過來一支游行隊伍,兩旁群眾就熱烈鼓掌致意,。此情此景,,使每個身歷其境的人都深切感受到:上海的民心、軍心,、黨心,,是向著黨中央的,無比仇恨禍國殃民的“四人幫”,。
10月16日,,交通大學、上海藥物研究所,、上海輪胎一廠,、南洋模范中學、湖南路街道辦事處,、上海越劇團等單位約10萬群眾,,不顧馬天水、徐景賢,、王秀珍的規(guī)定,,擁進康平路上海市委大院,,張貼大字報,開展廣播宣傳,。許多群眾還擁進了王洪文所住的22號樓,,砸了一些家具和玻璃窗。
交通大學的師生走在這場群眾運動的前面,。他們首先在康平路市委大院周圍刷出使馬、徐,、王心驚肉跳的大標語:“砸爛反革命集團的黑窩,!”“揪出反革命的幫兇!”“清除四害,,斬草除根,!”
他們還迫使徐景賢走到院子內(nèi),向群眾表態(tài),,并要他轉(zhuǎn)告馬天水,、王秀珍等,要好好檢舉,、坦白,、交代!
交通大學的團委,、學生會還發(fā)起召開了全市16所高等院校的“聲討‘四人幫’大會”,,有3萬多人參加。這個大會通過了向黨中央的兩點請求:一,、立即改組上海市委,,組成新市委,領導上海人民進行揭批“四人幫”的斗爭,。大會表達了對馬,、徐、王主持的上海市委不予信任,。二,、立即派中央調(diào)查組到上海,調(diào)查“四人幫”在上海的一切罪惡勾當,。
到了10月20日,,上海的群眾又自發(fā)組織了一次以工人為主的100萬人聲討“四人幫”大會,有200多個單位參加,。會后舉行了聲勢浩大的游行,。
以上兩個大會的功績,是剝奪了馬天水,、徐景賢,、王秀珍的主動權,,打破了他們妄想領導、操縱這場運動的企圖,,顯示了上海人民群眾心向何處,。
馬、徐,、王亂陣腳,,蘇、倪,、彭撐大局
10月15日凌晨,,在群眾的強大壓力下,心慌意亂的馬天水,、徐景賢,、王秀珍向中央發(fā)出告急電話如下:
在徐家匯、康平路周圍以及外賓車輛必經(jīng)的延安西路,、淮海路等處,,由交通大學學生等刷出了一批“打倒‘四人幫’”的大標語。其內(nèi)容除指名“打倒王,、張,、江、姚”四人的以外,,還有“砸爛反革命集團的幫兇”等貼在市委周圍,。我們估計,這類大字報一多,,特別是聯(lián)系上海市委的標語增多的話,,有些思想尚未轉(zhuǎn)過來的人,會貼出反擊大標語,。有的會出來支持市委,,甚至可能貼出為“四人幫”辯護、矛頭指向黨中央的大標語,。如有打砸搶者,,我們將采取堅決措施予以鎮(zhèn)壓。
這個電話,,話中有話,,軟中帶硬,。
到第三天,,即10月18日深夜,,馬、徐、王又向中央發(fā)出第二個告急電話:
原來打算在文化廣場召開“上海市委(指當時尚在馬,、徐,、王主持下的上海市委)憤怒聲討‘四人幫’的反革命罪行大會”,但考慮到有一百幾十個單位發(fā)起定于明天(19日)下午在人民廣場召開30萬人的大會,,帶頭的是交大,,他們的負責人通知我們說市委的大會是陰謀,他們要沖大會,。由于我們現(xiàn)在已不能調(diào)動任何力量保衛(wèi)會場,,我們只能決定市委的大會停開。我們準備去參加這個大會,,和群眾一起揭發(fā),、批判“四人幫”的反革命罪行,并接受群眾的揭發(fā)批判,。
市委機構(gòu)整個已經(jīng)癱瘓,急請中央予以指示,。
這兩個電話稿,,均經(jīng)過馬天水、徐景賢一字一句地精心推敲,,既多少反映了他們當時的狼狽相,,同時也對中央施加一點壓力,妄圖使中央能夠出面為他們解圍,,威脅與告急并舉,。
黨中央高屋建瓴,因勢利導,,抓住戰(zhàn)機,,當機立斷,在10月19日深夜通知上海:
根據(jù)你們來電話要求派人,,中央決定派蘇振華,、倪志福、彭沖同志去上海了解情況,,幫助工作,。他們今晚已到上海,會和你們聯(lián)系的,。
馬天水,、徐景賢、王秀珍一伙接到這個電話后,,十分緊張,。他們對于中央派彭沖去上海尤其敏感和反感。
以蘇振華,、倪志福,、彭沖中央工作組主要領導成員10月19日抵達上海后,,在海軍上海基地住了四天,,了解情況,,觀察動態(tài),交換看法,,以便向中央?yún)R報,。
蘇振華、倪志福,、彭沖于10月23日飛回北京,,向中央?yún)R報當前情況和對策并取得中央指示后,于10月25日從北京飛到南京停留一天,,10月26日上午再次飛抵上海,,住錦江飯店南樓。從粉碎“四人幫”之日起,,中央以及外事部門即決定上海停止接待外賓,。這時,蘇振華的隨員是:秘書1人,,機要員2人,,打字員2人;倪志福的隨員是:秘書2人,;彭沖的隨員是:秘書3人,。彭沖對我們說:中央工作組是強大的,上海干群是遲早要起來革命的,,看看我們能不能因勢利導,,趁熱打鐵。你們要抓住情況,,反映動態(tài),,盡可能到現(xiàn)場看看。
彭沖的工作班子與倪志福的工作班子一起住在興國路招待所時,,用的是一個餐廳,。倪志福每天要的夜餐是一碗陽春面,天天如此,,這給我留下的印象至今難忘,。林乎加、嚴佑民,、陳錦華,、鄭拓彬、趙行志等同中央工作組的其他人員住在一起,便于直接指導各系統(tǒng)的運動,。
這一時期的彭沖是很忙的,,天天工作到凌晨兩三點,熬通宵也是常事,。如此夜以繼日,,日復一日,有幾個月一直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之中,。已經(jīng)進入花甲之年的彭沖,,常年參加體育運動的習慣和一貫樂觀的心情,給了他一副好身體,,始終精力充沛,,精神抖擻,從未見他有任何疲憊之態(tài),。(摘自《黨史博覽》2006年第10期朱通華文)
編輯:
hun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