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王安石確實是中國歷史上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既有熱情又有頭腦的改革者之一,。為了改革,,他殫精竭慮恪盡職守,,不但弄得身心交瘁眾叛親離,,而且搭上了愛子的性命(因呂惠卿故發(fā)病而死),。何況如前所述,,他的新法都是深思熟慮且利國利民的,。保守派執(zhí)政以后,,新法接連被廢,,辭官在家的王安石聞訊均默然無語。直到宋哲宗元祐元年(公元1086年)三月,,廢除免役法的消息傳到江寧,,他才愕然說道: 也罷到這個么?創(chuàng)立此法,,我和先帝(此時神宗已去世)討論了兩年之久,,實在是已經(jīng)考慮得很完善了呀!然而大勢已去,,無可挽回,,誰也幫不上他的忙。一個月后,,王安石憂病而死,。
一代偉人抱憾而終,但他的影響卻并不因此而消失,,反倒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加顯得耐人尋味,。王安石不可避免地成了后世議論最多也爭議最大的人物之一。這說明改革確實是要付出代價的,,其中就包括改革者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包括他們的生前名譽,身后是非,。
爭論起先照例停留在道德的層面上,。
道德的譴責在變法之初就開始了。早在司馬光之前,,御史中丞(相當于部長級國家監(jiān)察部副部長)呂誨就曾上疏彈劾王安石,,說他“大奸似忠,大佞似信”,,“外示樸野,,中藏巧詐”,,“罔上欺下,,文言飾非,,誤天下蒼生”;御史(監(jiān)察部干部)劉琦等人則指斥負責實行新法的薛向等人是“小人”,。這種譴責甚至發(fā)展為人身攻擊,。比如蘇洵就專門寫了《辨奸論》一文,指桑罵槐地說現(xiàn)在有的人(實指王安石)嘴上講著孔子老子的話(口誦孔老之言),,好像做著伯夷叔齊的事(身履夷齊之事),,為人處世卻不近人情,穿罪人衣(衣臣虜之衣),,吃豬狗飯(食犬彘之食),,把自己弄得像個囚犯(囚首喪面),居然還恬不知恥地高談闊論(而談詩書),。這樣的人難道不是“大奸匿”,?盡管這篇文章未必就是蘇洵所作,但它代表了當時一部分人對王安石的厭惡,,卻是事實,。
當然,諸如此類的道德攻擊從來就不會只是單方面的,。王安石同樣攻擊司馬光是“外托劘上(直言諫諍)之名,,內(nèi)懷附下(收買人心)之實,所言盡害政之事,,所與盡害政之人”,。這就無異于說司馬光兩面三刀,是朝廷的害群之馬了,。因此這并不能說明什么,。事實上,王安石固然被說成“大奸大惡”而且“人神共憤”,,和他合作主持改革的“新黨”(韓絳,、呂惠卿等)則被稱作“熙豐小人”(熙寧和元豐都是王安石當朝時的年號),但司馬光等人在失勢以后也被說成是“元祐奸黨”(元祐是哲宗于太后聽政時的年號),,而且人數(shù)多達120人(以后又擴大到309人),。他們的姓名被鐫刻在石碑上,遍布全國州縣,,以便軍民人等明辨忠邪,。至于先前被罵得狗血噴頭的王安石,則配享孔廟,,成為孔孟以外的第三個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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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n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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