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汪先生逝世以至日本投降
汪先生終于三十三年十一月十日不治逝世了,,我一方面非常悲慟,,一方面更想到我對于汪先生的心事已了,但怎樣可以結(jié)束這個局面以使國復歸于統(tǒng)一呢,?南京政府不是我一個人主張就可以解散的,,立刻解散一定受到日本的脅害,同時也沒有別的機關(guān)可以維持治安,。如果東南一亂,,我仍舊對不起國家,,仍舊不能達到中國順利統(tǒng)一的理想,因此我不肯就主席職務,,只以代理名義維持,,等待國家的統(tǒng)一。同時,,于十二月二十日發(fā)表聲明,,宣言南京國民政府自還都以來,自始即無與重慶為敵之心,,更強調(diào)聲明“黨不可分,、國必統(tǒng)一”。我這個聲明是表示我數(shù)年來的思想,,并且回應我離四川后呈蔣先生那封信,。當時南京仍在日軍扶持之下,我不憚率直地表明南京無與重慶為敵之心,,而南京政府真是各黨各派,、無黨無派合作的。我也不憚明白表示黨不可分的理論,。我并不是今日要敘述我的勇氣和決心,,只是八年以來的一貫主張,到了我可以發(fā)言的時機,,應該披肝瀝膽,,與人以共見。
布置是差不多了,,主張也表示過了,,所苦的,我不能和蔣先生通消息,,原本我有兩個電臺:一個是我自己設(shè)立的,,在上海開納路七十四號,那電臺設(shè)于三十一年下半年,,是供給蔣先生侍從室劉百川用的,,那呼號是GWAZ.XZWW.LXY,我從來沒有直接消息報告蔣先生,,因為總感到關(guān)于日本普通的情報自然有報告,。關(guān)于日本謀和事件,總以這些條件我自己都不滿意,,那能告訴蔣先生,?至關(guān)于個人問題,只有等候蔣先生的命令,,我無自己表示的必要,。其次一個電臺是戴雨農(nóng)先生底下的陳中平的,。那個電臺一次為上海日本憲兵破獲,把人全捕去了,,我出面保釋,,并要求交回電臺,叫陳中平繼續(xù)設(shè)立,。那電臺的呼號是QSF·AVL·EQF·JVO·CLT·JOH·VCQ,。后來陳中平因為恐憲兵監(jiān)視,或作或輟,,多數(shù)電報都送往浦東,。自我就任代理主席,劉百川早回內(nèi)地,,第一個電臺已經(jīng)日本憲兵干涉了幾次,,終于把電臺封閉了。剩下陳中平的電臺,,據(jù)說沒有和蔣先生通信的密碼,,那時我竟沒有辦法,只好企圖蔣先生有人到京滬,,可以使我表明我的心境和在此地的布置,。
我還記得我見過幾個人:一位是何世楨先生,一位是顧寶安先生,,一位是兩路黨部負責人(姓名我已忘記,,可以問傅式說),一位是胡鄂公先生,,一位是趙冰谷先生,,我都托他們把我的心情和布置轉(zhuǎn)達蔣先生。我告訴他們:我對汪先生心事已了,,責任已完,,現(xiàn)在此間正候蔣先生指示辦法。至于防共,,我已盡我的力量,大致東南不致有什么問題,,將來無論如何,,我絕不會割據(jù),我絕對服從蔣先生,,我極盼望黨能團結(jié)而國復歸于統(tǒng)一,。何世楨先生是駐上海,其余的人或者要回內(nèi)地去,,或者自己要去內(nèi)地的,,并且我鄭重告訴顧寶安先生,,請他轉(zhuǎn)告立夫先生,或可能時呈明蔣先生,,派一位相當重要人來滬,,這樣可以直接聯(lián)絡、直接通電,,可是到我離京之時,,我依舊沒辦法和蔣先生通消息。
不過,,軍事方面已和顧墨三和何柱國兩位取得聯(lián)絡,。大概今年五、六月間,,有一位姓楊的湘人(名字我也忘記,,可以問趙尊岳),奉陶廣軍長之命來見我,,商量軍事合作,,共同剿共。我和佛海商議之后,,派陸軍部督練處處長張海帆和陶先生的代表到浙江,,張海帆不但見了陶軍長,并見過顧墨三先生,。顧先生還派高級參謀柏良來滬商談具體問題,,我立刻叫參謀次長祝晴川至滬,和柏先生商訂軍事共同行動幾個綱領(lǐng),。后來我回京之后,,聽說柏先生又因路不通,逗留杭州到日本投降的時候,。他已回到浙江沒有,,我不知道。除共同剿共問題,,我曾和柏良談起日本問題,,我主張不必在日本本地登陸,只在臺灣登陸,,日本即會屈伏〔服〕,,在臺灣登陸犧牲較少,而成功則一,。柏先生主張我派一代表見蔣先生,,可是我實在沒有一個熟人可派,只請柏先生轉(zhuǎn)告顧先生,,請他代達我的意見,。
何柱國的代表吳樹滋也來南京見我了,,并攜有何先生一封信,說奉將先生之命來聯(lián)絡剿共的,。那位吳先生是林柏生介紹的,,我派軍令部次長楊振和吳先生接洽,何先生并要求我派蚌埠綏靖公署參謀長郭爾珍和他接洽,,可是郭爾珍患病未行,,我后來到蚌埠,還催郭爾珍前往,,并親手寫了一封信給何先生,。我叫楊振在南京設(shè)立一個電臺和何柱國先生通電,并曾囑張嵐峰和何柱國先生見一面,,商議軍事問題,。
軍事合作正在進行,日本投降了,,以往的事不過因敘述之便,,簡單說一個大略。以下還簡說我的心情,,然后說到南京政府解散后一段故事,。我自到南京,除前述幾個原則之外,,我決定第一不批評抗戰(zhàn),,更不愿誹謗蔣先生。我總覺得抗戰(zhàn)是應該的,,和平是不得已的,,我是贊成蔣先生的主張的。因為和平到了南京,,目睹日本的種種行動,,我更感覺有抗戰(zhàn)的必要。我還記得內(nèi)地有人出來,,傳說南京的人們以為抗戰(zhàn)愈烈,,和平愈有辦法,這種傳言并不是謠言,,的確是事實,,也是南京的見解和主張。第二,,我手寫文章不曾稱過日本為友邦,因為我不認日本足為朋友,,大家復按過去幾年來我寫的文章,,可以知道我的心境,。第三,不請重慶的同志和部隊參加和運,,我總以為我到此地是我和汪先生的私人關(guān)系,,我是來補救的,是準備受苦的,,我自己已是受苦,,我更不愿拖其他同志受苦。至于部隊,,除了后來因聯(lián)合剿共之外,,我始終沒有和一個內(nèi)地的長官交通過,因為我不愿意拆散抗戰(zhàn)陣營,,尤其不愿以一個師長和團長受日本的一個尉官指揮監(jiān)視,,我不愿和留在重慶一個同志或部隊通過信或者希望他們出來,除非同志已經(jīng)出來,,那我只好替他找一件工作,,這是可以查考的。第四,,凡是重慶同志有被日軍逮捕的,,除非我不知道,或者出乎我力量之外,,否則必定設(shè)法保釋,。我不是借此見諒于同志,而是援黨不可分之義,,實行我的主張,。第五,凡是被俘的軍官,,我都贊助汪先生設(shè)法安置,。我總覺得內(nèi)地軍官的民族意識和反共思想比其他雜湊的隊伍強烈的多,中國不幸而敗,,可以作復興中國之基,,幸而戰(zhàn)勝,則這部分軍隊終可為國之用,。第六,,在上海范圍之內(nèi),尤其在去年十一月以后,,我對于重慶的情報人員極力掩護,,并同意于各地軍政人員和中央人員交通。
至于傳達日本和平條件,我只有兩次,,兩次都托一位朱文熊先生往內(nèi)地報告,。第一次大概在前年底,時間記不清,。比較具體的是去年小磯內(nèi)閣登臺以后,,由柴山陸軍次官攜來五條,內(nèi)容我已有些模糊,,大致是中日對等和平,,日本立刻全面撤兵,中國在和平后可以中立,。我以為這些都不大相干,,最要緊是可以談東北問題,撤消滿洲國,。柴山答復可以討論,,我認為比較具體,所以和佛海商量,,又托朱先生往重慶一行,。朱先生是商人,與政治無關(guān),。朱先生是在汪先生逝世前動身的,,直到今年夏天才回上海,問日本更有無進一步的表示,,那時已過了舊金山會議了,。我勸日本大使谷正之,最好日本托重慶調(diào)停,,谷正之不敢作主,,要報告東京。后來我在今年八月底到日本,,才于報上得有消息,,日本擬派近衛(wèi)赴俄,托俄國調(diào)停,。我當時主張由中國出面調(diào)停,,以為可以增強中國的地位,增加中國的發(fā)言權(quán),,并且將來收復東北不致有其他意外,。
不料日本倒信蘇聯(lián)而蔑視我的提議,大概日本還以為日蘇還有互不侵犯條約的關(guān)系,,而且在德蘇戰(zhàn)事正猛烈時候,,日本不動,,總以為蘇聯(lián)可以幫她的忙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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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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