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2年哥倫布為西班牙人“第一次”發(fā)現(xiàn)了美洲大陸，從而瞬間了激發(fā)了歐洲各國的航海探索熱情,，進而揭開了持續(xù)數(shù)百年的大航海時代的序幕,。半個世紀內(nèi)，蜂擁而至的歐洲探險家團體,，很快從沿海深入內(nèi)陸,，并且在對美洲各地區(qū)原住民的戰(zhàn)爭中大獲全勝。

維京人的航線

但事實上,，早在哥倫布抵達美洲沿海島嶼的近500年前,，以航海探險而著稱的北歐維京人也曾經(jīng)抵達美洲大陸的東北邊陲，甚至在當?shù)靥剿骱椭趁窳撕荛L時間,。然而由于各種原因,，這些中世紀殖民者并沒有能在美洲地區(qū)一直站穩(wěn)腳跟。維京人最終黯然退場,，讓不少后世之人所唏噓：若不是維京人的撤退,，是否美洲歷史能就此改變？美洲人大陸各大文明是否能因此成功掌握一些舊大陸的技術成果,，用戰(zhàn)馬和鐵器武裝自己,，以此避免后來面對近代早期殖民者時那樣狼狽不堪。

在這里,，我們不妨以歷史上維京人在美洲的殖民歷程為切入點,，看看若他們真能在美洲立足發(fā)展，是否就能改變歷史,，幫助美洲原住民用舊大陸科技來抵抗后來的西班牙殖民者入侵,。

啟程的哥倫布

近乎一邊倒的新大陸征服

十六世紀初,，大批歐洲探險家與殖民者跨過大西洋，來到一直較為封閉的美洲大陸探索,、殖民,。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不可避免的與當?shù)卦∶駝萘Πl(fā)生劇烈的沖突,。美洲廣袤的地域與豐富的地理條件下,，曾經(jīng)孕育了種類豐富的文明國家和文化團體。但他們都因為在武器,、科技和物種環(huán)境（沒有馬匹等大型馱載牲畜）上的巨大劣勢,，而被歐洲入侵者輕易擊敗。

在這些例子中,，最有名氣的莫過于一對來自西班牙的表兄弟,。他們分別是征服阿茲克特帝國的科爾特斯和征服印加帝國的皮薩羅。

科爾特斯

前者于1504年來到新大陸附近的西印度群島,，并且在1511年參與了西班牙人對古巴的征服,。不滿足于獲得土地，做一個小地主的科爾特斯決心干一票更大的買賣,。隨后他以連哄帶騙的形式,，在1519年搶奪了古巴總督的探險船隊，航行到今天的墨西哥地區(qū),。僅僅靠著幾百名臨時拼湊的西班牙軍人和一些愿意與他合作的當?shù)貏萘?，就將中美洲地區(qū)最強大的阿茲特克帝國消滅,。整個過程不過5年,，新大路上一個人口達1500萬之多的軍事強權變徹底敗下陣來。

皮薩羅則在科爾特斯事跡的鼓舞下,，如法炮制,。在幾次不成功的嘗試后，他終于在1532年帶著177人的小隊伍,，深入到了南美安第斯山脈附近的印加帝國境內(nèi),。在之后的三年內(nèi)，擁有600萬人口的,，且軍事實力卓越,，技術先進（相對于其他美洲文明），擁有美洲最完善國家制度的印加帝國,，被這一小群西班牙人徹底擊敗,。

突襲印加皇帝的皮薩羅

在這兩場近乎一模一樣的大征服行動中，西班牙殖民者都在數(shù)量與資源上處于絕對的劣勢,。而對手不僅人口眾多,，資源豐富,，更是善戰(zhàn)聞名四方。

但雙方手中的武器卻有著巨大的差距,，美洲土著手中的少量銅制武器,，絲毫不能掩飾其缺乏有效金屬冶煉水平的事實。面對西班牙人手里著名的鐵劍和盔甲,，使用名為“馬夸威特”的黑曜石砍刀的美洲人總是力不從心,；而他們慣用的弓箭、標槍等遠射武器,，在西班牙人的火繩槍,、大炮和弩面前也顯得非常落后。

使用名為“馬夸威特”的黑曜石砍刀的美洲土著戰(zhàn)士與歐洲殖民者的較量中總是處于下風

一些西班牙騎兵胯下的戰(zhàn)馬,，更是成為了從未見過馬匹的美洲人的噩夢,。每一次少量騎兵的沖鋒，都能在美洲土著的陣中造成巨大騷動和災難性的奔潰,。

維京人的美洲殖民歷程

在哥倫布抵達美洲沿海島嶼的近500年前,，維京人已經(jīng)在航海上取得了非常多的成就。

生活公元1000年左右的他們,，已經(jīng)從位于丹麥和挪威等北歐地區(qū)的老家出發(fā),，先后抵達了英倫三島、法國,、地中海沿岸,、俄羅斯和黑海沿岸等地。一些大膽者甚至向東走內(nèi)陸河流,，深入到了里海與中亞地區(qū)進行貿(mào)易,。而另一些人則一路向西，沿著從愛爾蘭出發(fā),，登陸冰島殖民,，并發(fā)現(xiàn)了丹麥海峽對面的格陵蘭島。

維京人的航海范圍

公元982年,，一名被稱為紅衣埃里克的維京人首領,，帶著25艘船從冰島出發(fā)，去到格陵蘭島建立新的殖民地,。由于當?shù)刈匀粭l件較之冰島來的更為惡劣,，為了吸引后繼者加入他的領地，埃里克以夏季沿海平原上滿布的綠色苔蘚,，將此地命名為格陵蘭（綠色土地）,。此后，維京人一直在當?shù)氐男⌒椭趁竦貎?nèi)生活,，一直堅持到了十五世紀初期,。而其他維京探險者,，甚至繼續(xù)南下，航行到了今天加拿大東北部的紐芬蘭島,。當?shù)氐臈l件比格陵蘭優(yōu)越不少,，維京人也在當?shù)亟⒘诵⌒投ň狱c。

美洲土著制作的維京人木雕

然而,，維京人在美洲邊陲地區(qū)的殖民事業(yè)卻屢屢遭遇挫折,。傳統(tǒng)上，維京人的探索方向更多的傾向于已經(jīng)有人居住的地區(qū),，越富庶越好,。無論搶劫掠奪還是定居生活，有較好條件的地區(qū)都是首選,。格陵蘭與紐芬蘭兩地并不能提供這樣的優(yōu)越條件,，自然無法吸引和維持殖民地的擴大。當?shù)厝顺松倭哭r(nóng)業(yè)和漁業(yè)糊口外,，主要仰仗當時島上開發(fā)的牧場,，經(jīng)營畜牧業(yè)。此地出產(chǎn)的產(chǎn)品,，也需要同舊大陸不斷貿(mào)易來獲取收益,。

格陵蘭島上的維京教堂遺址

當10世紀的暖冬氣候消失，全球氣候變得越來越寒冷后,，當?shù)卮嗳醯纳a(chǎn)條件變逐步遭到破壞和蠶食,。紐芬蘭島上的小型定居點首先遭難，在十二世紀后消亡,。一些來不及撤退的維京人在饑餓和當?shù)赝寥说臎_突中喪生,。格陵蘭島上較大的殖民地則在15世紀初遭到了畜牧業(yè)和航運業(yè)衰退的雙重打擊，被迫撤離,。

人數(shù)太少,，維京人無法抵擋當?shù)厝说倪M攻

此后一直到1497年,，受雇于英王亨利七世的熱那亞航海家約翰.卡博特的探險船隊才再次光臨紐芬蘭,。而丹麥人則在十七世紀開始注意和重新探索格陵蘭島，并在十八世紀正式開始大規(guī)模開發(fā),。

18世紀的格陵蘭地圖

維京人能給美洲帶來些什么

想象一下,，如果維京人能夠在氣候聚變中堅持下來，他們或許會繼續(xù)開發(fā)新的土地,。這樣一來,，很多后世看客心中的美好藍圖便逐漸成型。維京殖民者將如一萬多年前來到美洲大陸的印第安人先民一樣,，一路沿著北美東海岸南下,，最終逐步在北美建立新的獨立國家,，不再需要臣服于舊大陸上的挪威或丹麥王室。這個過程中,，他們可以給美洲帶來很多不一樣的技術與文化,。

正在建造基輔城墻的俄羅斯維京人

目前為止，考古學家已經(jīng)在格陵蘭和紐芬蘭以及一些周邊島嶼上發(fā)現(xiàn)了維京人留下的各類生產(chǎn)工具,、建筑遺跡,，甚至一套較為完整的鎖子甲。更多的用于建造船舶而使用的鐵釘與壓艙石也被逐步發(fā)現(xiàn),。其中一塊壓艙石在位于今天美國東海岸靠近紐約的哈德孫河口被發(fā)現(xiàn),，也證明了美洲維京人曾經(jīng)繼續(xù)向南探索過。

考古學家探查維京人遺址

這些技術若是提早在美洲傳播,，那么后來的西班牙人所需要面對的就不會是一群只能使用銅器和石器的土著兵了,。而維京特色的海船，也會讓美洲本土之間的各地區(qū)交流變得頻繁,，促進技術,、文化和物種交流進步。歷史上,，阿茲克特和印加兩個地區(qū)大國,，彼此不知道對方存在的事情也就不會出現(xiàn)。

船與維京人幾乎是不可分離的形象

而畜牧業(yè)的影響則可能徹底改變美洲的歷史,。北美地區(qū)的馬匹雖然在冰河期結(jié)束后便迅速滅亡,，但本身依然有許多適合發(fā)展畜牧業(yè)的草場。維京人若是進入北美大陸探索,，勢必需要使用馬匹來代步或進行運輸,。一旦美洲有了自己的獨立馬匹來源，也就不會有后世那種兩個帝國的精英戰(zhàn)士面對馬匹,，嚇得魂飛魄散的場面,。西班牙人的幾次決定性反擊，恐怕就難以成功了,。

騎馬的維京武士

最后,，維京人可能將宗教與字母表帶入美洲。對于一直以復雜的圖形文字,、口口相傳,、結(jié)繩記事等原始手段進行歷史文化傳承和日常交流管理的美洲而言，這些無疑能帶來巨大的飛躍,。更為可靠而準確的情報,，更為詳細的文化載體，都將讓美洲原先的政權得到提升,。

美國電影《征服者》講述了一個維京人在北美移民的故事

維京人在舊大陸時就熟悉的成熟國家體制也可能讓美洲的文明們,，早早的擺脫原始蒙昧階段,，成為足以抗衡近代殖民者的群體。

美洲依然難逃被征服的命運

然而,，即便以上假設全部不打折扣的實現(xiàn),。美洲原住民的國家和文明，依然難以在大航海時代的浪潮中,，抵御住西歐入侵者的侵蝕,。

首先，歷史上那些限制了美洲維京人的因素依然會發(fā)揮作用,。當新舊大陸兩邊的航運暫時因為氣候和殖民地遷徙而中斷,，交流隨即停滯，那么這些舊大陸的棄兒也會不步美洲土著的后塵,，陷入發(fā)展緩慢的怪圈,。等到大航海時代降臨，已經(jīng)發(fā)展至近代水準的殖民者依然會在武器,、技術甚至謀略本身方面,，領先于獨立的維京國家。

維京人雖然善戰(zhàn)卻也抵抗不住時代前進的步伐

此外,，以西班牙和葡萄牙為代表的早期征服者若在技術上并不占據(jù)太大的優(yōu)勢,，也能夠依靠其本身的軍事組織優(yōu)勢和外交策略，來打擊對手,?？茽柼厮古c皮薩羅的隊伍依然是以刀劍等冷兵器為主住，火繩槍與大炮的數(shù)量非常有限,。但他們都善于為自身造勢,，并利用當?shù)夭煌柯溟g的矛盾，拉一派打一派,。同樣在印度和亞洲等地拓展的葡萄牙人,，也利用外交分化和自身更為善戰(zhàn)的優(yōu)勢，擊敗了大量擁有先進武器的對手,。從這點來看,，維京人即便在美洲大陸稱雄，也難以在數(shù)量之外的很多方面具有優(yōu)勢,。

西班牙人在美洲當?shù)赜兄姸嗬瓟n來的盟友

最后,，維京人在美洲的探索與后來的大航海時代本身依有著巨大的差距。由于維京人本身更熱衷于尋覓財富集中的區(qū)域,，使得大量人力物力都被吸引力更強的舊大陸。在那個歐洲人口遠未飽和的年代,，這樣大的分流也意味著去往美洲人力的稀疏,。加之這些行為本身并不能獲得國王與政府的太大支持,，力量分散。

圍攻巴黎的維京軍隊

大航海時代早期的西葡兩國探索者,，在出發(fā)前不僅可以獲得國王的支持,，歐洲當時趨于飽和的人口，也是促使更多人去新大陸一類的海外發(fā)展的重要原因,。更因為技術的進步,，可以在更大范圍內(nèi)探索更多吸引他們的資源。大航海時代的發(fā)現(xiàn)者們,，將比過去的維京人更容易回本盈利,。反過來也就吸引更多力量聯(lián)合，進行進一步探索和征服,。

近代早期的西班牙征服者

甚至航海技術本身也是左右形式發(fā)展的重要因素,。使用較小的船舶，航海技術尚不成熟的維京人,，很難保持大西洋兩岸的持續(xù)航運聯(lián)絡,。他們需要走路線更長的北方航線，沿著海岸慢慢前進,。后世的歐洲人,，則可以利用季風，較為簡單的跨越大西洋,，從而確保兩個大陸直接的持久相通,。

這也是為什么，目的明確的紅衣埃里克終究不能奪去誤打誤撞的哥倫布,，成為發(fā)現(xiàn)美洲第一人的原因,。哥倫布給予世界以大航海時代，埃里克則只是做了一筆虧本買賣,。

大航海時代的技術遠非維京人在所處時代所能掌握的

歷史即便有如果,，很多事情也無法發(fā)生根本性的轉(zhuǎn)變。中世紀美洲維京人的悲劇與近代美洲土著文明的慘劇都源自本身局限性所帶來的封閉,。如果僅僅一個偶然,，依靠一個階段內(nèi)的加強交流來獲得短期提升，是不可能從根本上改善困局,。當上升趨勢因為自身局限的慣性而停止作用時,，原先的短板依然會是決定成敗的致命因素。

責編：馬鐘鸰 PN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