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導演諾蘭的大作《敦刻爾克》最終上映,。影片中，駕駛游艇前往敦刻爾克救人的老紳士道森,，無疑給觀眾留下了深刻的映像,。

其實。道森在現(xiàn)實中真有其人,，這個原型人物的名字叫查爾斯·萊托勒,。1940年已經(jīng)66歲的萊托勒開著他的游艇“流浪者”號，投身營救敦刻爾克被圍英軍的救援行動,。作為參與救援行動的民間人士的杰出代表,，萊托勒的“流浪者”號戰(zhàn)后被英國永久保存。

不過,，敦刻爾克的行動只是查爾斯·萊托勒傳奇一生中的神奇片段之一,。他是一個真正的神人。

《敦刻爾克》并不是萊托勒的形象在銀幕上第一次登場,，他的傳奇故事早已在著名大片中被精彩刻畫過--對,，就是《泰坦尼克》。劇中那個在沉船關頭手持左輪槍命令男性乘客后退,，女性和孩子優(yōu)先上救生艇的泰坦尼克號二副,，就是歷史上38歲的查爾斯·萊托勒。這個光輝閃耀的片段,，拉開了萊托勒傳奇的序幕,。

1.冰海之夜

圖01：查爾斯·萊托勒的照片和電影《泰坦尼克》中二副萊托勒的形象

“要不要讓婦女和兒童先上救生艇？”百年之前那個恐怖的冰海之夜,，在“泰坦尼克”號的最后時刻,，38歲的二副查爾斯·萊托勒一次次向船長發(fā)問。眼前的事實很嚴峻,，這艘世界上最大的郵輪已經(jīng)被冰山嚴重毀傷,，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葬身北大西洋的命運了。

圖02：萊托勒是“泰坦尼克”號撞上冰山后第一個提議搶先疏散婦女兒童的船上官員

須發(fā)皆白的老船長終于點了頭,。萊托勒轉身前往左舷，指揮船員們放下救生艇,。

最初,，甲板上的人群還能保持鎮(zhèn)靜。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意識到救生艇數(shù)量不足,，排隊等待救生艇的男性乘客中開始出現(xiàn)騷動，人人爭先恐后地想搶先登船,，一時間拳腳交加,，秩序大亂。

圖03-圖05：1998年詹姆斯·卡梅隆執(zhí)導的電影《泰坦尼克》中對于配角萊托勒指揮撤離的過程描述相當寫實,，基本按照幸存者留下的回憶進行還原,。

在緊要關頭，萊托勒快步躍進救生艇,，拔出身上的佩槍,，震懾住了混亂不堪的局面。--實際上,，這把槍里沒有一粒子彈,！

圖06、圖07：1958年和1998年的兩部講述“泰坦尼克”號海難的電影中都出現(xiàn)了萊托勒拔槍制止男乘客搶占救生艇的鏡頭

在盡其所能地把婦女和兒童送上救生艇后,，萊托勒終于允許男乘客和船員們上最后的折疊救生艇,，但自己拒絕上艇。

萊托勒后來回憶道：“當時我并沒有做殉道者的覺悟,，從來沒想過,，純粹是一瞬間的沖動，就留了下來,。”

或許是冥冥之中有神秘力量要挽救盡忠職守的萊托勒,，他在冰冷的海水里幾經(jīng)沉浮，即將凍僵時,，被一條救生艇發(fā)現(xiàn),，把他拉了上來。

圖08：畫家筆下的“泰坦尼克”號沉沒瞬間

“泰坦尼克”號上的全體男性只有五分之一幸存,，而因為查爾斯·萊托勒對“婦女兒童先上救生艇”那近乎偏執(zhí)的堅持,，船上四分之三的婦女和超過一半的兒童得以登上救生艇。這可以視為人類史上遇難人數(shù)最多的海難中,，一抹難得的人性光芒,。

圖09：獲救時的“泰坦尼克”號幸存者

不過，這不是萊托勒最后一次直面生死考驗,，他的人生傳奇才剛剛拉開帷幕,。

圖10：萊托勒的回憶筆記成為研究“泰坦尼克”號的重要史料

2.海軍歲月

從泰坦尼克號上獲救后，萊托勒回到英國,，繼續(xù)在海上工作,。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中，他成為英國海軍中尉,，在“坎帕尼亞”號水上飛機母艦擔任飛機后座瞭望員,。

1915年,，英國海軍在冰島附近水域進行了一次試驗性軍事演習，萊托勒成功地從空中鎖定了假想敵艦隊,，無意之中創(chuàng)造了世界紀錄：人類海軍首次通過航空偵察確定對方艦船位置,。

圖11：在“坎帕尼亞”號上，萊托勒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了飛機

圖12：一戰(zhàn)時萊托勒搭乘的肖特184型水上飛機

萊托勒對于大海的熱愛遠遠超過當時還很原始的飛機,，他主動申請調回艦艇部隊,，當上了皇家海軍第117號魚雷艇（HMTB-117）的艇長，航海生涯中第一次做了“一把手”,。

1916年夏天,，德軍不斷出動飛艇對倫敦進行空襲，117號魚雷艇被抽調到泰晤士河口附近巡邏,，為首都提供預警,。

一天，117艇發(fā)現(xiàn)一條飛艇正掠過頭頂,、向倫敦飛去,。當時的飛艇非常易燃，萊托勒毫不猶豫地命令水手用機關槍朝天開火,，并興沖沖地向上級匯報擊落了目標,。事實上，飛艇并未被擊落,，但受到萊托勒的攔阻射擊后,，不得不丟棄炸彈提前返航，未能轟炸倫敦,。萊托勒的果敢決定挽救了大量無辜平民的生命,，他憑著自己果斷而正確的指揮晉升為驅逐艦艦長。

圖13：一戰(zhàn)時英國人對于飛到頭頂實施轟炸的德國齊柏林飛艇恨之入骨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接近尾聲,，萊托勒當上了“加里”號驅逐艦艦長,。這時德國海軍主力被圍困在本土，活躍的作戰(zhàn)力量只剩下大名鼎鼎的潛艇部隊（U艇）,。“加里”號任務便是為英國商船隊護航,，抵御U艇襲擊。

1918年7月19日,，“加里”號護衛(wèi)一支商船隊通過英吉利海峽時,，被德軍UB110號潛艇發(fā)現(xiàn)。UB110號已經(jīng)潛伏多日,，艇長不甘心無功而返,，決定冒險對戒備森嚴的護航船隊發(fā)起攻擊，下令潛航接近,。

夏日良好的能見度斷送了德國艇長的妄想,，萊托勒觀察到伸出水面的潛望鏡，當即指揮“加里”號全速駛離編隊,，開到潛艇上方投放深水炸彈,。幾聲悶響之后，點點油污浮上海面,，UB110號外殼和升降舵均被震壞,，緊急上浮。

UB110號剛好在“加里”號正前方露頭,。受損的潛艇猶如被獵人打傷的惡狼,，無聲地與驅逐艦對峙著，幾十秒的時間在雙方水兵的感官里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萊托勒意識到,，只要潛艇還沒沉沒，就可能發(fā)射魚雷,，反過來擊沉驅逐艦,，而“加里”號裝備的武器難以短時間內擊沉UB110號。他當即怒吼著發(fā)出命令：全速撞擊德國潛艇,。

“加里”號排水量581噸,，只比UB110號大十分之一，堪稱旗鼓相當,。只聽見轟然一聲巨響,，相撞帶來的猛烈沖擊令德國水兵聞風喪膽，打開艙門爭相跳海逃生,。而“加里”號的艦艏也破了一個大洞,。

圖14、圖15：英軍“加里”號驅逐艦與德軍UB110號潛艇大小相差無幾,，撞擊只會兩敗俱傷

德國潛艇仍頑強地浮在海面上,，萊托勒命令倒車，再次撞擊,，終于把UB110號送進了海底,！這一瞬間堪稱萊托勒海軍生涯中的巔峰時刻。不過,，“加里”號同樣嚴重受損,，艦艏幾乎完全脫落，大量進水令航速嚴重降低,，全靠萊托勒高超的操舵技巧才勉強返航,。

圖16：一戰(zhàn)后被英國人打撈出水的UB110號殘骸

由于阻截飛艇轟炸倫敦和撞沉UB110號，萊托勒榮膺杰出服役十字勛章,，并晉升為皇家海軍中校,。戰(zhàn)爭結束后,，帶著滿身光榮退出現(xiàn)役。

3.敦刻爾克

短暫的和平到來了,，退役的萊托勒與妻子開了家小旅館,，過起了簡單而安穩(wěn)的日子。但他終究割舍不下對大海的熱愛,，1929年買了一條排水量26噸的二手游艇,，修繕后命名為“流浪者”號，繼續(xù)享受航海的樂趣,。

圖17：1939年,，萊托勒在“流浪者”號上的留影（圖中戴漁夫帽的老者）

然而好景不長，1939年9月1日,，德國入侵波蘭,，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全面爆發(fā)。萊托勒的小兒子赫伯特當時正在英國皇家空軍服役,，僅僅兩天之后,，便在空襲德國威廉港時血灑長空，年僅22歲,。

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悲痛沒有擊倒萊托勒,，他時刻關注著戰(zhàn)爭的進程，準備再次披掛上陣,。

1940年春天,，德軍裝甲部隊在西歐發(fā)動閃電戰(zhàn)，法軍抵抗了不到一個月就兵敗如山倒,，英軍雖未被直接摧垮,，但在側翼的法軍崩潰后也只能步步后退，猬集在靠近英吉利海峽的敦刻爾克港附近,，開始了代號“發(fā)電機計劃”的撤退行動,。

圖18：在德軍步步緊逼下，英軍困守狹小的敦刻爾克海岸等待撤離

當萊托勒家的掛鐘指向1940年5月31日下午5點,，電話急促響起,，他拿起話筒，聽見了一位在英國海軍部工作的老友疲憊不堪的聲音,，只說希望在傍晚7點見個面便匆匆掛斷,。

幾十年的航海經(jīng)歷讓萊托勒養(yǎng)成了守時的好習慣。他準點赴約,，老友支吾一番,，才說明真實意圖：英國政府正用盡全力把30多萬危如累卵的遠征軍撤退回國，前幾日的行動中損失了大量船只，希望萊托勒將“流浪者”號借給皇家海軍,。

圖19：戰(zhàn)局急轉直下,，英國政府用盡一切手段從法國撤回部隊

聽到這句話，萊托勒沖著老朋友大發(fā)雷霆,，原因不是有可能失去游艇,，而是自己竟然被視作“廉頗老矣”！他斬釘截鐵地說道：“任何外人來開這條船,，都不如我和我大兒子開得好！”

說出這句話時,，萊托勒的臉上只有滿滿的自豪和鎮(zhèn)定,。

翌日上午10點，萊托勒帶上長子羅杰以及一名18歲的菜鳥水手,，駕著“流浪者”號從英格蘭拉姆斯蓋特出發(fā),。

圖20：無論是在電影里還是現(xiàn)實中，萊托勒都是一名無畏的斗士

此時,，德國陸軍距離英軍組織撤離的港口和海灘只剩一天路程,，德國空軍早已飛到英吉利海峽上空，如同狼群一般成群結隊地攻擊任何懸掛米字旗的漂浮物體,。

“流浪者”號距離法國海岸還有一半路程時,，天空出現(xiàn)3個快速逼近的黑點，輪廓越來越清晰--那是3架德國BF-109式戰(zhàn)斗機,。對于德軍飛行員來說,，小小的游艇是上佳的目標--它既沒有防空武器、也沒有裝甲,，只要扣動扳機,，戰(zhàn)斗機上的機關槍足以將其送入海底！

圖21：德軍在敦刻爾克投入的BF109式戰(zhàn)斗機對于沒有裝甲的民用船只具有極強殺傷力

“梆梆梆梆……”伴隨著英國制造的高射炮富有特色的怒吼,，德國飛機忙不迭地改出俯沖,、拉起飛走了。原來,，皇家海軍的“伍斯特”號驅逐艦正巧在附近,，見德機俯沖，判斷一定是己方船只遭到攻擊,，趕緊開火驅離,，把“流浪者”號從危急關頭救了出來。

圖22：前往敦刻爾克時,，萊托勒遇到的敵機被英國軍艦驅散

這是萊托勒第一次遭遇敵機,，接下來的救援之路絕不會平坦。

下午，“流浪者”號抵達敦刻爾克港東側,。萊托勒小心翼翼地靠上防波堤,。可這時候的潮水正處于一天中的最低點,，堤岸上的軍人們使出吃奶的力氣,，也不能把梯子架到“流浪者”號低矮的船舷上。

無奈之下,，萊托勒靠上旁邊一艘正在裝運兵員的英軍驅逐艦,，從上面“轉運”英軍官兵到“流浪者”號上。

圖23,、圖24：2017年的電影《敦刻爾克》中萊托勒拯救英軍士兵與歷史上“流浪者”號在敦刻爾克留下的唯一一張現(xiàn)場照片

萊托勒穩(wěn)穩(wěn)掌住游艇,，讓大兒子羅杰指揮驚魂不定的士兵們登船。為了多裝一些人,，羅杰絞盡腦汁地降低“流浪者”號的重心,，讓士兵們從船艙最底部一圈一圈地向外排列，盡可能趴著或者蹲著,。很快,，連洗手間和船艙最前部的縫隙都塞滿了人。

“流浪者”號只有18米長,，3.8米寬,，吃水1.5米，羅杰卻想盡辦法,，讓甲板下的船艙在短時間里擠進50多個壯小伙,。萊托勒掌著舵，探頭沖兒子喊道：“情況怎么樣,？”羅杰頭也不抬地答道：“哦,，位置不少哪！”

士兵們繼續(xù)涌進船艙,，直到甲板下已經(jīng)填進75個大漢,，羅杰才終于表示塞不下人了。

接著,，萊托勒開始指揮后續(xù)上船的士兵們搭靠在“流浪者”號的甲板上和駕駛艙里,。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20多年前,，語氣依然像冰海沉船之夜指揮撤離時一樣堅定,，手勢依然像下令撞擊德國潛艇時一樣簡練，仿佛眼前的小游艇化身為威風凜凜的巨輪和軍艦,，即將開始的,，是又一段創(chuàng)造歷史的征程,。

登上“流浪者”的士兵越來越多，在露天甲板上和駕駛艙里擠了大約50名大兵后,，這艘小船終于塞不進任何一個人了,。萊托勒掌好舵，開始晃晃悠悠地返航,。

圖25：敦刻爾克撤退中,，小小的“流浪者”號塞進了120多名大兵

1940年6月1日是英軍開始撤離以來天氣最為晴朗的一天。德軍抓緊時機,，一面命令地面部隊加強進攻,，一面集結起方圓數(shù)百公里內所有可用的飛機，黑壓壓地撲向大海,，誓要讓那些已經(jīng)上船的英軍變成獻給海神波塞冬的祭品,。

在萊托勒目力可及的范圍內，輪船也好,，軍艦也罷，通通變成了硝煙和火光的背景板,，雨點般的炸彈似乎要煮沸這片見證了英倫三島和歐洲大陸上千年互相征服的海域,。

圖26、圖27：德軍飛機瘋狂攻擊敦刻爾克的英軍

德國飛機不加區(qū)別地攻擊每一艘船舶艦艇,，“流浪者”號再也不能指望像來時一樣依靠皇家海軍的庇護,，它和它的乘客所能倚靠的，只有掌舵人的意志和技術,。

萊托勒對于飛機并不陌生,，除了在海軍服役時搭載水上飛機執(zhí)行任務的經(jīng)歷，小兒子赫伯特犧牲前也經(jīng)常與他探討德國空軍的飛行與戰(zhàn)術特點,。他曾提到,，德國空軍飛行員非常熱衷于俯沖轟炸與掃射戰(zhàn)術，如果飛機在攻擊地面或水面目標時壓低機頭,、鎖定到某個角度,，往往就不會改變飛行方向。

牢牢記著小兒子的這一番話,，萊托勒盯著四面八方俯沖下來的德國飛機,，雙手猶如與輪舵融為一體，一旦判定敵機已經(jīng)準備好掃射或投彈,，便自如地突然變向或加減速度,，如北美荒原上靈活的野兔擺脫灰狼追擊一般，讓德軍飛機的攻擊一次次撲了空,。有許多個瞬間,，萊托勒覺得仿佛是小兒子就站在身旁，像在自家起居室里用手演示德軍飛機戰(zhàn)術時一樣告訴他：是時候轉舵了、是時候加速了,。這時候,，萊托勒的長子羅杰，則全神貫注地盯著游艇上的士兵們,，確保他們不會因為慌亂而跳進大?；蛘吆鷣y奔跑、令“流浪者”號重心失衡,。

晚上10點,，茫茫夜色當中，嚴重超載又毫無裝甲的“流浪者”號躲過了德軍飛機的輪番攻擊,，安全地返回拉姆斯蓋特港口--船身上連一個彈孔都沒有,！

圖28：在德國空軍的猛烈攻擊下全身而退是十分困難的事

萊托勒輕車熟路地把游艇靠上漁船停泊的碼頭。幾個引航員打著手電趕來,，頓時被50多名士兵擠在甲板上的情景驚呆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甲板上的士兵們全部上岸,，“流浪者”號的船艙里仍舊源源不斷地走出一個又一個滿面倦容的大兵,。這下子，引航員們更是驚訝得連嘴都合不上了,。

最后一名“乘客”終于離開了“流浪者”號,，125名從英吉利海峽對面死里逃生的士兵幾乎占滿了碼頭的每一個角落?？粗@一切,，一名引航員呆若木雞地喃喃自語：“老天，你是怎么把他們塞進船里的??？”

這一天共有近65000名英軍從敦刻爾克撤回本土。第二天一早,，萊托勒顧不得疲憊,，打算再次駕船前往法國，卻遭到皇家海軍嚴令禁止：6月1日雙方的空中交戰(zhàn)趨于白熱化,，德軍以損失23架飛機的代價擊沉31艘英國艦船,，重創(chuàng)11艘。英國空軍已筋疲力竭,，難于繼續(xù)為撤退行動提供足夠的空中掩護,。在這樣的嚴峻形勢下，英軍決定暫停白晝撤離,，全部改為夜間行動,，而且停止使用“流浪者”號這樣又小又慢的民用船只,。

圖29：英軍在與德國空軍的交戰(zhàn)中付出了巨大犧牲

萊托勒悻悻地回到家中，守著收音機關注戰(zhàn)爭的局勢,。敦刻爾克撤退行動又進行了三天,，隨著德軍裝甲部隊終于沖破英軍后衛(wèi)部隊的阻擊、占領港口和海灘而告終,。

英國皇家海軍在10天時間里總計撤出陸軍34萬余人,，為將來的戰(zhàn)爭保存了寶貴的有生力量。許多民間人士也冒著生命危險,、自發(fā)參與到了撤退行動中,，查爾斯·萊托勒和他的兒子羅杰·萊托勒，無疑是其中最杰出的代表,，“流浪者”號也被永久保存下來,。

圖30：保存至今的“流浪者”號

敦刻爾克大撤退之后，萊托勒加入英國“地方志愿軍”,，駕駛“流浪者”號在英格蘭沿岸巡邏,，提防德國特工滲透。他的長子羅杰繼承父親志向,，加入英國皇家海軍,，擔任一支快艇部隊的指揮官，1945年不幸在一次與德軍特種部隊的交戰(zhàn)中陣亡,。

1946年,，72歲高齡的萊托勒徹底“退伍”,，買下一個小型機械廠,，為倫敦水警局制造摩托艇發(fā)動機。閑暇時,，他含飴弄孫,，安享晚年時光。

1952年12月8日,，查爾斯·萊托勒因心臟衰竭在家中逝世,，在78年的人生中，他與大海相伴將近60年,，親歷2次世界大戰(zhàn),、4次海難，以及無數(shù)次驚心動魄的冒險航程,，但若說最為刻骨銘心的記憶,，依然是“泰坦尼克”號海難和敦刻爾克大撤退?；蛟S分別經(jīng)歷過二者的人,，更可體會生命本身之脆弱不堪,，及求生意志之堅不可摧。

圖31：二戰(zhàn)后的查爾斯·萊托勒

責編：馬鐘鸰 PN018